好歹一王爷,却奔着吃喝俩的,说来也真是惭愧了。
谁知安廖之手一摆,道。
“不惭愧!是我惭愧!我全家惭愧!不知小王爷大驾光临,没有提前将酒菜准备好,这才怠慢了您!”
说着,安廖之回头喊道。
“来人!取出藏酒数坛,小菜百样,甜点…诶小王爷,甜点万千是这小子胡沁,不过百种还是有的。可这有些糕点手艺复杂,一时半会的还真做不出,您看……”
看什么?
怎么看?
这也太热情了,你让我怎么看!
花侧打进隐都以来,就从未在任何一个人面前,享受过这种待遇!
一个王爷,该有的待遇!
花侧收回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咳一声,端着姿态,道。
“咳,那个,安大人客气,小王就是随口一说。至于吃的嘛,你随便搞一点就可以了。”
安七还在那摆弄他爹那些个写着字儿的灯笼,闻言,喊道。
“就是呀爹,她一个矮子,能吃多少?”
“你放…”
‘屁’字儿到了嗓子眼,硬生生的被安廖之给咽了回去。
瞥了眼花侧,改口骂道。
“你放肆!怎么跟小王爷说话呢!”
安七对他爹这种趋炎附势的态度着实不屑,摇头道。
“你没事儿吧爹,就是朝中重臣也不见你如此攀附,这不过一个没权没钱的矮子,你用得着…”
话没说完,安廖之一鞋底子呼了过去。
得亏安七闪得快,不然这鞋指定砸脸上。
安七见他爹动真格的,拧眉刚要叫嚣,却见他爹冲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不过凭安七多年被骂的经验来看,他爹方才应该是亲切的问候了他死去的娘。
花侧见这爷俩掐起架来没完没了,心里惦记着那花样繁多的甜点,为省时间,忙俯身提起一灯笼,上前打圆场道。
“诶呀!安大人不愧文学大士,您这诗写的可真好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牌桌处!”
呸!什么玩意儿?简直是毁诗狂魔!
安廖之闻言,忙殷勤的上前回道。
“小王爷谬赞,都是古人的诗。我不过稍加改动,也就合辙押韵罢了。”
安七瞧着这俩假惺惺的人,实在没眼看。
只瞧安廖之光着一只脚,跑过去提起那个方才被安七溅上墨点的灯笼,拿到花侧眼前,一脸骄傲道。
“小王爷,您再瞧瞧我这个,如何?”
有之前这些个气死李白恶心死杜甫的诗在先,花侧其实并不想看。
可架不住人家安廖之如遇知己,热情如火。
花侧很客气的接过,舔了舔嘴唇,读道。
“羽扇纶巾,谈笑间,牌友灰飞烟灭……”
得到知己‘赏识’,安廖之挺开心,还追问花侧如何。
花侧捂着嘴,看着上面的字儿直嘬牙花子。
心道这哪儿是打牌呀,这是要杀人啊!
“安大人…呃…”
花侧心道我夸点儿什么好呢?
“安大人博学!”
就这么着吧,吃的要紧!
安廖之简直想抱起这小王爷转圈圈,这可真是伯牙遇子期!
一激动,一张大黑脸上露出一口森白的牙,笑道。
“小王爷,竹牌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