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今夜急召,北狄,又攻下我下怀国一座边城。如今定安候年迈,又日日称病不朝。昭王的腿伤又没好,爹跟你那几位叔伯请求上战场,却被圣上驳回。唉!难道眼瞧着下怀国,被人家点点瓦解瓜分不成!”
范进说着,暗暗瞄了眼跪在对面的范洛书,却正撞个四目相对。
见他爹忙慌乱得移了眼睛,范洛书眼露浅笑,道。
“爹,您可是因为有惑,来问儿子看法的?”
被言重,范进干笑着遮掩道。
“爹就是随口闲聊,闲聊。”
范洛书心下了然,顿了顿,道。
“爹,您觉得当今圣上,如何?”
范进下意识看了眼四周,低声道。
“身为臣子,不得枉议圣上!”
范洛书又道。
“那您觉得,昭王,如何?”
此情此景,将这两人并为一谈,范进心里一惊,道。
“你的意思是说,昭王他想…”
造反两个字都溜到嘴边了,硬生生被范进给咽了回去。
昭王要造反,这本是他自己私下猜测的。
可如今他儿子都这么说了,那便一定是了!
范洛书道。
“圣上驳了爹与众叔伯的请战,是担心万一事发无人护驾。定安候看似中立,实则是在择主。毕竟这种大事,孰胜孰败,无人可以提前预测。”
范进闻言,心里抖得厉害。
与其说慌张,更像是激荡!
范进的声音有些颤抖,道。
“可他那腿…如何撑事?”
范洛书起身给他爹倒了杯水,道。
“爹,智者,是最不屑用武力去解决一切的人。”
他知道。
昭王不急,是因为他在享受。
享受将世间万物,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范进捧着茶水,却无心饮用,道。
“你认为…还需多久。”
范洛书道。
“不出半年。”
范进眉心一紧,喘了好大一口气,道。
“下怀国的动荡,竟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