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是我喂你喝药的,她们皆可作证。”薄野琊自得得说着,还想向左边的侍女那边拂袖,却陡然想到,左臂还伤着。
“是的 ,娘娘,昨夜是陛下一勺一勺亲自将药喂给您的,您那时还在昏迷,自是不晓。”月舞在一旁解释。
上官凝很想说“宫里伺候的人这么多,你就非得逞这个强?万一……”可当她对上薄野琊温柔又含着得意的眼睛,就把话憋了回去。
“真是难为你了。”她最终说出口的是这句。
“看着你喝药,我才放心。”
他说着,伸出右手要去拿药勺。
挚姑终于逮着机会,解释道:“陛下,这碗是您的药。因您也到了用药的时辰,又正好在娘娘这儿,于是周太医叫奴婢一并端过来。”
“太医还嘱咐呢,您的药是先熬好的,要尽快喝了才好。”
薄野琊的手指还未碰到勺子,滞了一下,偏头看见她身后的侍女还端着一碗药。
“喝吧。”上官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着你喝药,我才放心。”
薄野琊侧头看她,她正靠着厚枕,慵懒温柔中还是不免透出憔悴。
她向月舞招招手,在她捧着的碗盏里捏出一颗蜜饯,放进嘴巴,又在宫人递来的手帕上擦擦手。
“现在该吃蜜饯的人是我吧。”薄野琊一边说,一边不耽误他直接端起那碗黄褐色的药。
“我这叫‘未雨绸缪’。”上官凝抿着嘴里的甜物,看他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喉结处上下滚动,却坚决不发出一声杂音。
她忽然觉得口中的蜜饯不那么甜了,药物的苦涩被眼前的情景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还是晕死的时候喝药好,都没有苦的感觉。”她这样想。
薄野琊喝完,上官凝赶紧又捏起一颗蜜饯塞到他嘴里。
挚姑将薄野琊手中的空碗放回原位,退到后边去。
端着上官凝的药的宫人顺势上前来,上官凝吞下口中最后一点蜜饯,右手抚了抚太阳穴。
最厌喝苦药。
偏一口闷下去准会吐,只好慢慢“品味”了。
薄野琊像是做完了准备工作,正欲做正事的样子,认真的目光掠过她不悦又无可奈何的脸,落在那碗还有热气升腾的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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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野琊稍稍挪动了位置,更加靠近她。
上官凝捏着帕子的右手更捏紧几分。
仍是宫人端着药,薄野琊用右手把着勺子,将碗中汤药一勺一勺喂到她口中,趁着他取药的空档,上官凝偶尔以手帕擦擦嘴角,三人倒是配合地十分“巧妙”。
不似昨夜昏死,今日的上官凝可以自行吞咽,倒是省事省力许多。
当然,表情也丰富许多。
不情不愿汤药进口,舌尖生恶,紧着眉头吞下喉咙,苦意反涌。
薄野琊看她脸色难看,安慰道:“就快喝完了。”
其实还有一半。
“只剩几勺了,别吐!”
其实还有三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