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就是一生苦短,沉默而无闻的病弱小可怜。
“……”
明筝前世就活得辛苦,活得累,但是还是在那个世界如同一个小炮灰,来到了这个世界,依旧是一个拼命奋斗努力的小可怜,明筝心中默默流泪,看着眼前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的一张玉颜,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人生。
偏生的身边有一个绝世大美人辈份压死明筝,明筝还只能看不能吃,甚至看都看不着。
明筝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挖空了心思对裴枕流好,然后吃他的,用他的话,花他的钱……
明筝这么想着,好像日子也算是不错。毕竟对一人好,总比讨好许多人,有了对比,就觉得好得多,轻松的多。
明筝想着,如果上一世的她人生没有因为病痛而终止,如果她完完整整的上完了大学,出去工作,还不是要看老板的脸色,看顾客的脸色,看客户的脸色,然后领着一份卑微的工资,朝三晚九……成为了一个女人的男人,男人当畜生的一个牲畜之一。
至少现在明筝可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除了偶尔的有一些压力,日子简直美的冒泡,以前他想求都求不来,好不好,于是,明筝通了这一点之后,就利索地笑了笑。
毕竟如果没有这一段际遇的话,她早就开始死了。
*
明筝以为裴枕流叫自己起来用膳了,但是睁开眼睛眯着眯认真的瞧了瞧前面并没有人,于是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但是翻了几次身之后虽然挺困的,但是无论如何却睡不着了。
明筝将自己的手一整到自己的脑袋上,突然之间脑海的想起了一句话来。
“那些漫漫长夜里,他心中对世人多有怨恨,直到他生死,没有一人为他收尸……”
明筝:“……”
明筝有些睡不着了。
任谁得知自己此刻自己的靠山大反派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也会睡不着吧。
虽然如今看裴枕流的近况,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没有沦落到那般无人收尸的地步。
但是谁知道未来怎么样呢,未来不可及。
“咳,咳……”
“小少主醒了?!”
听得锦被中如猫般的两声细咳,两边的腮子不知道是睡的太久还是屋子里太闷还是其他原因,变得通红通红的,像是病了似的,明筝声音微哑,张了张口,便是一句爹爹。
阿桑微讶,连忙向前探了探明筝的额头,见明筝目光泛雾,柔声道:“小少主莫忧,少主在外头。。”
明筝歪了歪脑袋,想起身去寻裴枕流,但才从锦被中艰难地探出小手,就累得喘了口气。“……”
默了默,明筝只能细声细气道:“抱。”
阿桑微怔,明筝小姐向来病弱,性子也同小猫一般,除去裴枕流,倒是嫌少的,如同今日这般主动的伸手。
望着那白皙似糯米团子的小脸,递来的软糯糯的小手,雾光转啊转的玉眸,阿桑一默,不作犹豫地将明筝抱起。
凭着明筝依赖的目光,阿桑眼睛闪了一下,阿桑默默的想着,以后能帮的多帮衬一些罢。
阿桑摸了摸明筝,笑道:“小少主要喝水吗?”
明筝伏在她怀中,小声道:“要爹爹。”
阿桑叹了一口气。
*
测灵根。
*
用膳的时候,明筝一眨不眨的看着裴枕流。
裴枕流伸出了两只手,微微的屈了起来,忽尔的就在明筝的脑壳落了下来。
明筝心一横,揉自己的脑袋,瞪了裴枕流一眼。
裴枕流一笑。
明筝低着头,又有些难过起来。
“你非要我为你主持公道?”裴枕流眼帘低垂,殿门口的光有一半落在他眼睫与瞳孔中,越显得深处沉暗。
明筝闻言,竟是慢慢怔住了。裴枕流竟然以为是自己是因为这个而难过。
明筝面色苦恼。“爹爹,学了各种的法诀之前,我也等私下的讨教过,通过各种书,也学过,尝试过的去实践,可不知为何总没有魔气,之前以为是没有正确引导,可是后来许多人都引导我,为何我的身体里依旧没有引起一点一点任何的魔气?”
裴枕流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低着头,又加了一筷子的菜。
明筝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甚至想着她这般的情景,裴枕流没有反应,反而对自己来说会更加自在一点,她继续的自言自语,“爹爹,你说我有没有必要去测一下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