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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1 / 1)

 【上海,叶立方公寓客厅 - 几日后】

门铃被沉稳地按响,两声,间隔均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叶立方的心猛地一跳,与坐在沙发上的叶贻方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该来的,还是来了。

保姆打开门,森吉德玛站在门外。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颈间系着丝巾,发髻一丝不苟,长途飞行的疲惫被精致的妆容妥帖掩盖,唯有眼角眉梢蕴着一层经过克制后的冷厉。

她的儿子叶贻方坐在那里,而他身旁那个年轻女孩,以及女孩怀中那个眉眼与他惊人相似的小小孩童,瞬间攫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森吉德玛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仅仅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常态,步履从容地走进客厅,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冷静而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

“妈。”叶贻方站起身,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伯母。”袁袁也跟着起身,抱紧了怀里的素素,能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咿呀?”素素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不安地往妈妈怀里缩了缩。

叶立方上前接过母亲的手提包:“妈,您到了怎么不让我去接机?快坐下歇歇。”

森吉德玛轻轻摆了摆手,目光依旧落在袁袁和素素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冰锥般的穿透力:“贻方,不介绍一下吗?”她的用词礼貌,语调却没有任何温度。

叶贻方深吸一口气:“袁袁。我女朋友。这是我们的女儿,素素,一岁三个月。”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叶立方紧张地看着母亲。

森吉德玛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是下颌线微微收紧。她沉默了几秒,目光在素素脸上细细掠过,然后转向袁袁,从头到脚,进行了一番冷静至极的审视。

“袁小姐,”她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谈判桌上,“首先,我为贻方在处理这件事上的严重失职和欠缺考虑,向你道歉。他未能妥善安排,让你独自承担诸多压力,是他的不对。年轻人感情热烈,一时冲动,可以理解。”

这番道歉听起来极其得体,甚至堪称模范,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开场白,将叶贻方的行为定性为“失职”和“欠缺考虑”。

然后,她才进入正题,语气依旧冷静克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需要面对现实。孩子是无辜的,理应获得最好的成长环境和资源保障。对于你个人而言,未来的规划和发展的确定性也至关重要。”

她从手袋中取出支票夹,动作流畅而不带任何炫耀意味,签字的姿态如同在批阅文件。

“袁小姐,这里有一笔资金,可以确保你和孩子未来生活无忧,并支持你完成任何进一步的学业或职业培训。这是叶家应该承担的责任,请你务必收下。”她将支票轻放在茶几上,语气不容拒绝,仿佛在处理一项必要的财务安排。

“至于素素,”她的目光再次落到孩子身上,“我们会负责到底。最好的教育、医疗资源,以及合法的身份,这些你都可以放心。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为你在本市或你选择的任何城市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并提供住所,方便你时常探望孩子。”

她的话语里没有任何直接的侮辱,却通篇将袁袁置于一个需要被“安排”、被“保障”甚至可能被“剥离”的位置。她假设了袁袁的弱势和需要补偿,并单方面规划了孩子的未来,完全将袁袁排除在决策层之外,以一种看似慷慨实则疏离的方式。

袁袁抱着素素的手臂收紧了。森吉德玛的“道歉”和“安排”,像一层冰冷的蜡,包裹着实质上的否定和接管。她原本的紧张和害怕,在这一刻被一种母兽护崽般的本能取代。

她没有接那张支票,反而将素素抱得更紧,背脊挺得笔直,直视着森吉德玛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伯母,您搞错了。第一,素素是我的女儿,她跟我姓袁,叫袁素。第二,我和叶贻方没有结婚,法律上,他还不是孩子的父亲。因此,在法律和情理上,我是素素唯一的合法监护人,没有任何人有权单方面决定她的去向。第三,我和女儿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的资金来‘保障’或‘安排’。我们有能力决定自己的未来。”

这番话,像一颗炸弹,投入了本就紧张的气氛中。连叶贻方都惊讶地看向袁袁,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锋利、如此强硬的一面。

森吉德玛显然没料到这个女孩会如此干脆地拒绝,并且逻辑清晰地划清界限。

孩子跟母姓?没结婚?

她的目光再次锐利地投向叶贻方,语气依旧控制着,但音调降低了几度,带着一种冰冷的诘问:“贻方。孩子跟母姓。非婚生。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孩子处于这样一种法律和伦理上都尴尬的境地?你的责任感,体现在哪里?”

她的批评没有咆哮,却像冰锥一样精准刺入要害,指责他缺乏规划和责任感,将局面弄得一团糟。

叶贻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母亲的“反问”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他感到羞辱和刺痛。

实际上,批评只是表面的,给儿子和这个意外的孩子留了最后的体面和回旋余地。在她看来,儿子虽然糊涂透顶,弄出了个孩子,但至少底线还在,不敢不经家庭同意就擅自结婚,不敢让自己名下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这大概是今天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懂事”的地方了。

“袁小姐,”她再次缓缓开口,语气依旧疏离,“你很有主见。但这其中的复杂程度,或许比你想象的要深。很多事情,不是仅凭意愿就能解决的。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着急回答我。”

她站起身,不再看那张支票:“立方,帮我安排车去酒店。”她没有再看叶贻方,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与冷静,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局面失控的现场。

她的离开,带着一种无声的威压和未竟的谈判意味,远比一场激烈的争吵更令人窒息。风暴并未结束,只是从台面之上,转入了更深的暗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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