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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打工手札第112节(1 / 2)





  刚才,她的余光瞥见,他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分明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试探模样。

  再一联想,这高台下满园官员,考效的官员亦有进京者。

  她猜,兴许周仲安真来了。

  李佑白心眼多得吓人,时时刻刻提防都不为过。

  天晓得,他又在打什么缺德主意。

  此刻,听他如此云淡风轻地承认了,周妙心中郁郁,脸上却憋出个笑来,半真半假道:“倒不是很想见。”

  李佑白笑问:“考效过后,难道你不想他留在京中任职,亦是升迁?”

  周妙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必了,陛下千万不必特意加恩,按照考效,该升该贬,不任京官为好,想来,他在衮州数年,还是回去得好。”

  李佑白黑漆漆的眼珠闪了闪,唇边笑意愈深,只答:“好啊。”

  周妙没料到他今日脾气这般好,轻易地就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转念又觉不对,却见李佑白真地转过身,抬步欲往石阶走去。

  她忙快步跟上,殷勤道:“上元日的贺礼,我还没来得及赠你呢。”

  李佑白脚步一顿,转回头来:“哦?”

  周妙自腰包里摸出了提前做好的上元日贺礼。

  今年她没做灯,要是再做灯,让李佑白联想到不好的过往,一个不慎,弄巧成拙。

  她于是另辟蹊径,折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纸蛙,蛙腹膨膨,纸身染了碧色,她还在蛙头上,描了一个笑脸。

  她双手捧住纸蛙,笑盈盈道:“此蛙唤作‘冷笑蛙’。”

  李佑白垂首去看,脸上刚刚浮现了一点笑意,却又收敛了。

  “哦?”

  周妙笑容不变,左右而望,夕阳尚未落尽,此处并非全然漆黑,纸蛙的妙处还看不真切。

  她便将小纸蛙用两只手合扣住,眼睛透过指缝朝内望。

  她先望了一眼,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献宝似地递到了李佑白眼前,道:“你往里看。”

  李佑白冷笑了一声,却真地微低了头望向她合拢的手心。

  他的睫毛擦过她的指腹,痒痒的,周妙强忍住痒意,纹丝不动地立在他身前,口中不由问道:“看见了么?”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李佑白定了定神,方见周妙昏暗手心中的纸蛙莹莹发亮,膨起的蛙腹内透出丝丝缕缕青蓝色的幽光。

  他唇角不禁扬了起来:“这是什么雕虫小技,蛙腹内是‘冷石’么?”

  周妙笑眯眯道:“陛下圣明,正是冷石,因而此蛙才叫‘冷笑蛙’。”

  冷石,是宫人从库房给她寻来的稀罕石头,其实就是一种夜光石。在暗中能发出幽光,虽然不如灯烛明亮,但也应了上元的景。

  李佑白冷笑一声,拨开了她合拢的掌心,将纸蛙捏在指间。

  “你呢,你想要什么贺礼?”

  周妙想了想,眼下她好像什么也不缺了。

  她于是摇摇头:“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李佑白却问:“真没有么?”

  金银不缺,衣食不愁。

  周妙正要再摇头,李佑白却一步上前,按着她的腰背,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道:“你是榆木脑袋么?”

  周妙脸上一红:“倒也不是。”

  台下园中人声忽而热闹了些,周妙扭头望去,原是宴席的时辰到了,诸位官员抬步往宴饮的大殿而去。

  “开宴了。”她小声提醒道。

  李佑白慢慢松开了手,笑道:“你先回华阴宫,典仪今夜便会奉衣去,你先试一试。”

  周妙神色微愣,嫁衣竟然这么快就做好了。

  “我知晓了。”

  封后大典在下月初,还有半月。

  然而,封后实为宫中一件隆重大事,虽是半月,但周妙每一日都像是旋转的陀螺,总有差事。

  一直忙忙碌碌到二月初一当日,卯时一到,周妙便起了,从沐浴,焚香,到梳妆,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宫娥团团簇拥着,摆弄着。

  天光大亮,耀日高悬时,妆容齐整,顶着金冠的周妙才被一左一右的两个嬷嬷扶到了华阴宫前的庭院,朝北而拜。

  她叩首过后,便有身穿朱衣的正史,对着她读册:“周氏作范仪于四海……”

  周妙听过了一通长篇大论后,才双手接过他递来的皇后典册和凤形玺印。

  两个嬷嬷又将她扶回了华阴宫坐定,先前宫外站着的人一一进殿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