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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2)


  陈嘉琰转过头不再看她,大步走了出去。

  赵诗婧颓然倒地,眼神呆愣地一行行落下泪来。

  月上稍头,星辉漫天,沈画棠沐浴完换了一身宝石蓝白霏织丝锦衣,坐在红木雕平头桌前捶了捶酸痛的脖子。秋水见状问道:“王妃,您饿不饿,我去取些水果过来吧。”

  沈画棠晚上确实没怎么用膳,这么一想便点了点头,秋水立马退了出去。

  沈画棠端起紫砂壶,刚倒了一杯茶突然听见身后有响动,她还以为是秋水回来了嘴角一弯道:“今儿个动作倒是快啊。”

  可她话音刚落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冲天的酒气,她皱了皱眉看向那张泛红的俊脸微微一怔:“怎么是你?”

  陈嘉琰脚步有些虚浮地抱着她走到床前,“扑通”一声抱着她重重坐到床上,眼神迷醉地伸手摸过她的唇:“我怎么了,和别人你都能笑的那么开心,和你弟弟,和你丫鬟,可独独见了我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沈画棠站起来:“你醉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陈嘉琰却猛地一把拉住她,沈画棠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跌到他身上,陈嘉琰立马伸臂紧紧锁住她的身子,下巴蹭着她头顶说:“我没醉,我没有醉,我只是想你了...你别走,我不让你走。”

  沈画棠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听他这孩子气的话不禁心里一软,但想到下午的一幕语气微微有些发冷地说:“那王爷是来找我做什么呢,是不是要跟我商计着迎娶你那表妹进门呢?”

  沈画棠只觉得身子一空,眨眼间她便被他压在了身子下面,他俊逸逼人的五官被酒气染得更显迷醉,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般,几乎与她脸贴脸轻声说:“我今日去找皇兄喝酒了,他嘲笑我你知不知道,嘲笑我拼尽气力也得不到你的心,嘲笑我今日失魂落魄当初不听他的劝。”

  沈画棠也直直回视过去,盯着他墨黑的眸子问:“那你后悔了吗?”

  “我不悔,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笑话我我也不悔,”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和她十指交握,小声说,“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下午还给我做好吃的,还打赵诗婧出气,是我错了,我那日不该那样说你。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不高兴...你有事情不告诉我。我一想到你有事跟别人说不跟我说,我就嫉妒得发狂。是我心眼太小了...可我就是做不到不在意。”

  沈画棠心里蓦地软了下来,松口说:“我当然在乎你,我最在乎的...就是你。”

  陈嘉琰眸色更显迷醉,他猛地低下头朝她的唇上吻去,沈画棠只觉得一股浓烈的桂花酒气朝她扑面而来,她轻轻偏过头躲开他的吻:“你还是先去洗漱一番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感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衣裳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了里面的大片旖旎春色来。她吓了一跳,想伸手拢住衣衫双手却被他制在头顶,男子滚烫的呼吸就喷吐在她耳际,原本清澈好听此时听起来喑哑发苦:“棠棠,别不要我行不行,别拒绝我好不好。我好想你,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却只敢在夜里爬窗偷偷来瞧你,我怕你看到我又生气...前日我还被你院子里养的黄狗追得满王府乱窜...”

  沈画棠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阿黄这么乖,你没事招它做什么?”

  “我没有招它,我只是想你,”他一脸委屈地亲着她的脸颊说,“想你想的难受,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可还不敢光明正大地来找你...我错了,我混蛋,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就在这时,秋水终于端着水果姗姗来迟,瞧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轻轻“呀”了一声就低头匆忙跑了出去。

  沈画棠大窘,挣扎开他的桎梏捧起他泛红的俊脸小声说:“我没有怪你,我也有错,只是你以后相信我行不行,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着你考虑的。”

  陈嘉琰立马很乖觉地狠狠点头,小心讨好地轻轻亲着她的唇角,沈画棠轻轻叹了口气,伸臂环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陈嘉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立马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回吻过去,两人唇齿交缠间俱是浓浓的桂花香气。衣衫尽褪,罗帐轻坠,一帐春意搅暖了空气里的冷意,捣碎了严严冬日。房内插着的梅花枝隐隐散出幽香,一室沉香碎碎,满席月光银辉。

  第65章 .纳妾

  第二日沈画棠浑身酸痛地醒来, 身边已不见了陈嘉琰的身影。她艰难地坐起来身子, 随意搭了件外衫披在肩头, 看着空荡荡的室内微微一苦笑,他这算不算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呢?

  沈画棠唤了一声秋水的名字,秋水立马推门走了进来, 顺手用钳子捣捣暖炉说:“您看这王爷真够没良心的,这一大早就做贼心虚似的拍屁股走人了。”

  沈画棠不太在意地说:“无妨, 他本来就很忙。”

  “可这次是去出远差了,”秋水又哼了一声道,“听说要一个月呢。我可是听唐云飞说了, 本来圣上因为王爷受了伤, 要他迟两日再去的,偏他今日一大早就去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你说什么?王爷受伤了?”沈画棠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秋水自知失言:“听说是昨日在校场上为了保护圣上受了点小伤,要不那赵姑娘着急忙慌地来看他了, 应是不碍事的。”

  沈画棠还是不放心地皱着眉,他受伤了,昨日怎的没看出来?受伤了还喝那么多酒, 真是嫌命太长了。

  秋水瞥见沈画棠面色不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王妃就别再担心了, 太医都瞧过了是无碍的。”

  沈画棠转过眼看向她, 略略挑了挑眉说:“你什么时候和唐云飞关系这般好了, 我怎的不知道?”

  秋水心虚地缩缩脑袋:“谁跟他关系好了!我就随口一问!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画棠无奈地摇头笑笑, 起身去隔间沐浴更衣。罢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唐云飞又叫过来询问了一番。

  唐云飞一听秋水将话都抖给了沈画棠,慌忙解释说:“圣上是让王爷迟两日再去,可那边的事情实在紧急,若不彻查空会危及到国之根本。所以王爷才急着去的,绝没有躲着王妃的意思。”

  沈画棠一笑说:“我又不是那不分轻重缓急的人,只是王爷这伤真没事吗?”

  唐云飞摇摇头说:“宫中太医瞧过了,是无妨的。只是此事牵连到圣上,事关重大,恐怕没那么简单。”

  沈画棠点点头:“我省的,你这几日也要提上十二分的心,虽然前段时间的乱子是解决了,可保不齐还有人想要从我们这边下手。以前我还心存疑惑,可现在看来,这一遭遭的事分明就是冲着王爷来的。”

  唐云飞凝重地点头说:“幸好王妃聪明,前几日正临近年关,若王爷真因自己府上闹出人命被人参上一笔,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咱们家那个太妃,心思简单难免会被人利用,你不必怕得罪她,把她那边给我盯紧了。可不能坏事坏在她那里。”

  唐云飞应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说:“王妃,其实王爷还是很在乎您的,虽然前段时间王爷一时冲动惹您生气了,可在他心里还是把您放在第一位的。”

  沈画棠动作一滞,轻轻垂下眼帘说:“我知道,我也没怪过他,虽说我在这偌大的王府里没有安全感,他又何尝不是。我怕的是王府水深我不能好好地趟过去,他怕的却是我没那么在意他,不能时时刻刻地念着他,想着他。”

  唐云飞听得一脸怔忡:“原来王爷还这么细的心思呢。”

  “算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沈画棠又笑笑看向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秋水过门?”

  唐云飞的脸立马红了起来。

  这眼见着陈嘉琰就走了快一个月了,沈画棠每日倒是乐得悠闲,每日也就管管家宅中顺便和明川一起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要说这陈嘉琰不在最开心的便是明川了,姐姐终于是他自己的了,每天只对着姐姐一人用膳真是太幸福了!虽然姐夫对他也很好吧,但每次他多看姐姐几眼姐夫都要状似不经意地瞄一下他,姐夫自幼习武那眼神即使不带寒意也能让人惧上三分,哼,真是醋溜精!

  可沈画棠心底还隐隐压着一股担忧,连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担忧什么,就在她在这种松闲又隐忧的日子里过了一日又一日时,天气终于隐隐回暖了些。她也没有闲着,开始差使着府里的人手将练武场后的那片空地好好整理干净,等再暖和一些的时候就种上些林木花草。

  可就府里一派欣荣祥和气象之时,就有人按耐不住来挑事儿了。

  沈画棠本来在练武场后面指挥着他们修剪草木,听到太妃去她那边的消息,便带着几个丫鬟赶了回去。一进门就看见北胡公主正坐在正堂里喝着茶,在她身边站着一个相貌清秀,身段高挑的女子,可不就是这几日在书房伺候着的那个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