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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2)


  他看出来她有些生气了,可是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自己尚难以接受,如何能冷静地面对她?

  ……

  江婺出了门,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腕,皱着眉思来想去,无殃今天怎么这个样子,最终想到了一个答案——

  无殃是嫌弃她了!

  不正眼看她、不想跟她说话、不让她靠近、还这么用力地抓疼了她,不是讨厌她了还是什么?

  她顿时觉得很失落。

  无殃长大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貌美五双的少年,长得比她还要好看。再也不是那个一点点大,轻软乖巧又可怜兮兮的小孩子了!

  如今他博览群书,几乎没有看不懂的文章了,字也写得很好了,再不需要人给他解惑和指导了,他处境也越来越好了,再不缺吃少穿的了——所以,他再不需要她了?嫌弃她了?

  江婺知道自己可能是胡思乱想,可是结合刚才的情景,又不由得不这么想。于是越想越失落,心里还有些委屈,揉着手走出去,直到看到了广常。

  广常还是一如既往的,候在内院与园子之间的月亮门那里。

  他长得个子高,身体也逐渐壮实,可能是经常往来走动的关系,脸庞皮肤晒得微黑,立在那里,沉默寡言,不动如山。

  绣花鞋轻软,江婺平时走路几乎都没有足音的,不过以往广常总是能远远就看见她拦下来。

  今天却直到她走近了,也没有回神,看他脸色,好像想着什么事情,而且十分纠结。

  江婺不高兴了,故意踏重了脚步声,才把他惊醒了,朝她躬了躬身。

  江婺皱着眉看他,“为什么今儿个你们都奇奇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

  广常面色明显有些不对的,却摇头说:“没,没发生什么。”

  江婺心情更失落了。

  她辛辛苦苦养大了两个孩子,眼看着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心性都冷静沉稳不浮躁,正要欣慰一下,却发现他们越来越不爱跟她说话了,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跟她疏远了。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这好像在提醒她,她是个外人,她没有做用了,她不必来了。

  江婺也就不多问了,转身到树下的藤椅坐,兀自气闷去,心道下次要不不来了,管他们干什么!

  广常仔细一想她刚才的话,不禁想起早上殿下似乎脸色有些奇怪,他愣了一愣,跟过来迟疑着问:“主子怎么了?”

  江婺抬眼斜他一眼,哼了一声,“你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了。”

  广常听出她语气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只好静静地站在旁边不说话。没想到看见她正揉着手腕,腕上一片红痕,看样子,像是刚刚被人用力抓出来的。

  她刚从屋里出来,被谁抓得,可想而知了。

  他心里转过了几个念头,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是主子抓的?”

  “嗯。”江婺语气还是失落,“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显得很浮躁不定的样子,我看他脸红,以为他生病了想看看,结果他一把把我抓住了,这么用力,弄疼我了。”

  广常听着,思索片刻,眨了眨眼,好似有些明白过来,看了她一眼,又不禁皱了眉。

  江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来,递给他说:“给你。”

  广常一看,心里不禁乱了一跳,“这,这是?”

  其实是最近流行的用石头刻的好运小锦鲤,江婺买两个用荷包装了,准备送给他们玩的。现在看来,以后如果她真不来了,就留个纪念吧。就说:“一个小玩意儿,你拿去玩吧,往后见了它,就跟见了我一样。”

  广常接过,珍而重之地收起来。

  第53章 婚事

  有时候江婺真的觉得, 小时候很可爱的无殃, 长大之后反而没有广常这么可爱了。

  比如说现在, 她不计较他之前莫名其妙把她手抓疼, 忍着不高兴,把另一个小锦鲤送给他的时候, 他竟然说不要。不要也就算了, 还沉着一张脸……敢给她甩脸子?

  她也来脾气了,把东西拍在桌上,叉着腰问他:“干嘛不要!虽然是不值钱的小东西, 但是代表了好运, 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啊!”

  无殃垂眼看着桌上, 这个荷包跟方才他透过窗户看见的, 她递给广常的一模一样,想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必然也是一模一样的了。

  他不悦地抿着唇,江婺到底知不知道,一个女子送荷包给男子,代表了什么意思?还同样的荷包送给了两个人, 她到底……

  他看着桌上的荷包, 看着看着,漆黑的眸子里便带了些恼怒, 心里也没由来地烦躁起来,又不太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 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冷了一张脸低头看书, 不再看她。

  江婺更觉气闷, 起身饶过书桌走到他旁边,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书册,皱眉道:“无殃,你今天到底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他摇头,轻轻拧着眉,发现她靠得如此之近,近得他鼻尖仿佛都能感受她呼吸的热气,他顿时浑身又不对劲儿起来。无殃不由得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借此远离了她一点儿。

  江婺却又倾身靠近了点儿,瞪眼逼问他:“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要生气了!”

  他紧紧抿了一下唇,正要说话,只是一仰头,就看见她气得呼吸急促,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他呼吸和心跳都乱了一拍,他目光一闪,猛地站了起来,“江婺,你不要靠我那么近,我……”

  他以为站起来就不会看了,哪知道如今他早已高过她了,居高临下,她的夏衫又轻薄纱裙,一不小心,就看见了一小片雪白的起伏,他顿感浑身血液逆流,脸上、身。下一片烫热,一贯的冷静、理智都要烧没了。他忙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侧开了身子,话更说不出口了。

  江婺看他又诡异地脸红起来,又是一副逃避的样子,更加奇怪,皱紧了眉头问:“你什么,你倒是说呀,快急死人了!你是不是发烧了不舒服,所以才会这样啊……”

  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发烧了,以为他是因为长大了爱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急得抓住了他,抬手就要去触碰他脸上。哪知他浑身一震,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反手就推了她一把。

  他是练过武的,情急之下力道没控制住,江婺猝不及防,倒退一步腰撞到了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哇,这下子江婺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