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火机，秦野连晚自修都没翘，陈昊换了几张现金回来，两人随便吃个饭回来，但是他们还是迟到了。

  一中的晚自修有点奇葩，从晚上七点到九点半，两个小时左右，前一个小时固定是做试卷，后半部分由老师现场讲评，剩下时间是自由安排，今晚刚好是英语老师坐班，考试科目也订好了。

  英语老师是个女的，外号＂战斗机＂，骂起人来可不管你上面有人，加上她配套的课代表，两个人的组合简直算是王炸，林舟舟话少尽责，战斗机布置作业，她都会准时收，不管你什么理由，她一概不管。

  全班每天早上赶作业都会提前回来，不然简直苦不堪言。

  战斗机背着手，在下面来回巡逻，＂这张试卷是我熬夜几天专门给你们开的！好好给我看清楚题目，好好作答＂

  她站在一个男生后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作弊，你们是什么班！重点班！上课不认真，考试就作弊，不是全选b，就是c，我告诉你们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王诞今天为了这个测试特意穿了长袖，他用余光看到战斗机走远才敢偷偷的瞄了一下衣袖，正抄几把爽，后面一只手抓起他的衣袖，把纸张抽出来，速度快的王诞还没反应过来，转头就看到战斗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

  ＂王诞同学！真是听话啊，别以为藏在袖子我就看不到，我告诉你就算你藏在□□，老师都会给你掏出来＂

  战斗机指着那群看戏的人，＂看什么！想体验单人单桌？还是上帝视角？＂

  一群人听到全部乖乖的做题，不敢都看。

  战斗机临上讲台又抓了一个，＂来，这位同学真是认真，笔记都给我写在桌子上，真让老师欣慰，既然这样＂

  抽了他的试卷，怒道:＂给我滚上去！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是上帝视角＂。

  男生欲哭无泪的收拾东西上去，讲台旁边有两张空桌，上去几乎是看都不能看了。

  战斗机又转移目标，看到班里空的位置，严肃说＂居然还有人没来？是觉得自己太聪明还是觉得以后反正继承家业，所以就不来？还是想混社会……＂

  ＂报告！＂

  战斗机看到门口的两个人，脸色漆黑，指着门口。

  ＂滚出去给我站着＂

  全班抬头想:混社会和继承家业都来了。

  十分钟后，门口两人才进来，陈昊灰溜溜的拿着试卷上讲台，他们回来时间已经晚了，几乎一坐下没多久就交卷，中间休息十分钟，这期间战斗机把试卷收上去，改了改。

  一上课，战斗机就开始点评，随便挑了张试卷评讲，投影一打开，看到那名字。

  真她妈随便。

  ＂看看我们秦野同学的试卷＂。

  林舟舟没多大的兴趣，她转了转笔，压着头靠着墙壁，分数倒是对得起他那社会人的别称。

  30分，不多不少。

  虽然分数低，但是林舟舟发现这位社会人的字体还是挺好看的，笔锋锐利，名字的连笔又带着遒劲，单单从班级姓名看出来，这人也是教过，林舟舟从小被闻柔逼着练了几年的书法，自认都比不上这位社会哥。

  她还以为是狗爬字体，谁知道这人还专门练过。

  不是，混社会的人现在都学习这种高级装逼课程吗？

  走神中，又听到战斗机毫不掩饰的赞赏，＂看看这秦野同学就是听话！虽然就这狗屁分数，但是人家的选择题一看就很均匀，再看你们的，陈昊！说的就是你！还给我跳过不选，你给我下课抄一千遍答案＂。

  陈昊无辜的摊了摊手，不是说不会能跳过不做吗。

  刚夸完的战斗机，把试卷翻过去，看到那答案，就觉得啪啪打脸了。

  林舟舟扫了一眼，敢情前面是迷惑行为，后面才是真实情况。

  ＂秦野！＂

  没人回应，全班往她这个方向看，林舟舟也好奇转了身。

  少年正趴在桌上，头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搭在墙边垒起来的书，看起来就像搂在怀里，他脸朝墙，脑壳朝外，风扇吹起他的发丝，一上一下，林舟舟离得近，少年均匀又平稳的呼吸传到她的耳边，就像他的答案那么均匀。

  这么吵都没睡着也是厉害。

  战斗机气的在讲台扔粉笔下来一个接一个，林舟舟看桌面越来越多的粉笔，白色试卷上落着红色的粉笔印子，林舟舟又是个有洁癖的人，实在看不过去。

  四只眼睛都瞄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