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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大结局(1 / 2)





  翌日,席若棠是被陌生的闹铃声吵醒的。

  她烦躁地哼唧两声,睁开惺忪睡眼,就见从淮躺在她身侧,单手支颐,意味不明地凝视她。

  真幸福。

  她在被窝里拱了两下,玉臂环上他的腰身,迷迷瞪瞪的,正想再次睡去,可那闹铃却持续不断地响着。

  “好吵。”她咕哝一声,希望他关掉。

  可他却轻轻弹了下她的脑壳,“今天周叁,你不用上班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席若棠腾地就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腰酸背痛,小腹氤氲着一股难言的闷痛感。

  她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扭头看他。

  从淮关了手机闹铃,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她,打开了衣柜,从中取出一套熨烫平整的衬衫西裤。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脱掉睡衣,准备换衣服。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显得房间昏暗朦胧。

  他躬身穿西裤,举动间,健硕的肌肉鼓动收敛,说不出的美感,媲美上世纪绝佳的电影画面。

  席若棠如梦初醒,连忙拿起他的手机,解开密码锁,打开相机,把摄像头对准他。

  有点暗。

  她极力伸长胳膊,指尖划开了一条窗帘缝。

  明媚亮光穿透罅隙,投射在他后背上。

  “从淮。”她唤了他一声。

  他回头看她,半个身子侧过来,肩颈线条绷紧,上身赤裸,文了花纹的左臂自然垂落,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西裤裤腰,还未拉上拉链的豁口,隐约能看到黑色的内裤。

  发现她在拍他,从淮一脸无语地拉起裤链,“你无不无聊?”

  席若棠连拍N张,“不无聊啊,超帅的!从淮先生,请问你是怎么办到一早起来,就这么英俊潇洒、帅气迷人的?”

  从淮瞥她一眼,绷着张冷脸,熠熠生辉的凤眸却现出零星笑意,“你拍这干嘛?”

  “可以传网上卖钱啊~”她笑嘻嘻道,见他红了耳尖,她调侃他,“从淮,你是害羞了吗?”

  “不是。”他冷声作答,收回视线,长臂穿过衬衫袖子,整理了下领子,低头扣纽扣。

  他习惯从下往上扣扣子,直到那宽阔胸膛被掩盖,他扣上最后一粒扣,她才停下拍摄。

  她边翻相册,把照片发给自己,边问:“昨晚,我们做到哪儿了?”

  “你说呢?”

  “我只记得我高潮了……”

  “嗯,然后你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叫都叫不醒。”从淮系好领带,关上了衣柜门。

  席若棠放下手机,讪讪道:“所以……就,就没了?”

  他转身看她,目光垂下,在床单上定格了两秒,“有啊,你生理期来了。”

  “什么?”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为了拍照,挪了下地方,在她原本的位置上,深色床单明显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污渍。

  席若棠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腰好酸,肚子那么不舒服……”

  从淮赶她下床,“你快起床清理一下,我要换床单。”

  吃早餐时,程妤扫了眼右侧的席若棠,又瞧了眼左侧的从淮,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说:“我知道,情侣嘛,经常待在一起,容易擦枪走火……”

  席若棠一怔,在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叫得太大声,打扰到程妤了。

  程妤继续说:“你俩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她咬了口叁明治,琢磨了下,还是想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第一次,这第一次呢,大多比较麻烦……从淮,你是不是技术不好啊?”

  席若棠被噎到,猛灌了一口牛奶,又险些被呛到。

  从淮显然很不爽,“你是怎么得出我技术不好的结论的?”

  程妤倒是有理有据:“技术好能出那么多血?”

  从淮:“……”

  席若棠弱弱举手:“我生理期来了。”

  程妤:“……哦。”

  是夜,从淮在厨房煮红糖姜茶。

  席若棠倚着厨房的门框,静静看他。

  昨天把事情都说开之后,她总觉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偶尔走神的空当,她甚至产生了他俩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你多煮点吧。”她说,“程妤也要喝。”

  从淮:“她也来了?”

  “是啊。”她走上前,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你不知道女孩子的生理期是会相互传染的吗?”

  “……”他拉住她往他衣服里摸的小手,“我为什么会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她侧着脸,蹭了蹭他的后背,闭目养神。

  —

  程妤和齐越分手后,齐越试图挽回她。

  程妤不为所动,齐越无可奈何,只能听她的话,和她清算财物。

  程妤拿回那十万,转给从淮。

  从淮又转给席若棠,说是让她去买点她喜欢的东西,或者拿着钱出去玩。

  席若棠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一笔钱,看着支付宝余额的那六位数,她人都傻了。

  她问:“这么多钱,都给我?要是我用掉了,分手之后,你找我还回去,怎么办?”

  “我不会提分手……”从淮说道,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个微笑,“如果是你跟我提分手,或许我还真会找你要回来。”

  席若棠鄙夷道:“呿,那我现在就还你。”

  他摸摸她的头,“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不用,我要把钱存起来,”她说着,凑到他耳边,悄咪咪地问,“从淮,你到底是多有钱啊?这十万,说给就给,真不心疼啊?”

  从淮歪头,悄悄在她耳畔报了个数。

  席若棠眼睛亮了一下,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说真的?”

  “骗你干嘛?”

  “你有这么多钱,干嘛还要合租?自己去买房子住不爽吗?”

  “我要是买了房,你会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

  席若棠想了想,摇头,“那样就是同居了……我们现在只是谈恋爱而已,吃你的,住你的,还拿你钱,我总觉得不舒服。”

  “那不就是咯。”

  席若棠:“从淮,说真的,我要有这么多钱,我早就不工作了,你还创什么业啊?买房收租,或者放银行里吃利息也挺不错的。”

  “因为,蔡靖说,人不工作,闲出来的时间,会多想。”

  “想什么?”

  从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问出来了,才想起他跟他妈妈的事。

  席若棠偶尔还是能在楼下看到程婕的车。

  她大多时候都是乘坐保姆车,偶尔会换别的豪车。

  有一回,她看到一辆豪车的后座车窗降了下来,一个妩媚美艳有韵味的妇人,端坐着,侧首看向他们这辆车。

  从淮看到她时,表情有点了波动。

  席若棠不好意思跟她对视,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便回过头来,直视正前方。

  虽然席若棠没问,但她知道,从淮叁不五时就会跟程婕见面交谈。

  母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呢?

  席若棠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他们母子能够和解。

  然,那一天,没有到来。

  今天是12月19日,周六,弗城下了雨,气温为5℃至9℃。

  这个没有暖气的城市,天色阴暗,湿冷气息钻进人的毛孔,深入骨髓,冻得人直打哆嗦,皮肤呈现淡淡的青紫色。

  接到电话时,从淮脸色刷地发白。

  电话挂断后,他二话不说,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连外套也没穿,火急火燎地走到玄关换鞋。

  席若棠看他这慌乱无措的模样,心一紧,忙问:“出什么事了?”

  他愣了愣,眼中闪过一瞬茫然。

  他一把抓起玄关柜上的钥匙,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席若棠感觉不妙,放下手中的豆角,抄起被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连忙追上去。

  程妤在厨房里切着肉,见两人这样,也好奇地问了一嘴,奈何两人都没理会她,急匆匆地甩上了门。

  席若棠是在地下停车场追上他的。

  她刚坐上副驾,连安全带都没系好,从淮就发动了车子。

  她调了下车内的暖气,问他:“从淮,发生什么事了?”

  他抿紧唇瓣,过了好半晌,才茫茫然地答:“他们说,我妈走了,毒驾。”

  席若棠愕然,久久没回神。

  “毒……毒驾?”是她听错了吗?

  从淮加了点油门,赶在红灯前,冲了过去,“我妈吸毒……其实我知道的,但她不要我管。”

  他的车速有点快,席若棠第一次坐他的车会感到心惊胆战,手脚发软。

  她紧紧拉住车门边上的把手,哆哆嗦嗦道:“从淮,慢点……”

  “明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会管她……我为什么不管她?”他自言自语,车速始终没降下来。

  席若棠心情沉重,鼻子发酸,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此时是夜间七点,弗城万家灯火明亮,条条道路车流不息。

  冰冷夜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车窗上汇聚成小水滴,雨刮器来回摆动,看久了,产生了点催眠的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从淮的手机响了,他没接。

  席若棠替他接了,是程妤打来的。

  她哭哭啼啼地问她,从淮现在是不是在去津水市的路上。

  “嗯。”席若棠回她,“我们上高速了。”

  “早知道我跟你们一起走了,”程妤擤了下鼻涕,“我等下把你俩的行李也一并收拾了,然后,托人照顾泥煤,再去找我爸妈,包车过去……”

  挂了电话后,席若棠把他的手机放回去,后背靠上了车椅,偏头看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其实没什么景色可言。

  周边都是树,黑黢黢一片,仅有的亮光,来源于其他道上的车灯。

  席若棠叹了口气,从后座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寻求点安全感。

  虽然是周六,但这一路还算是畅通无阻。

  经过叁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抵达了津水市。

  夜间十点,津水市仍是热闹。

  席若棠扭头看他,没开车内顶灯,她看不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