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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2)





  薛正君闻言怔住,又想起薛迹看他的眼神,不寒而栗,他竟知道他父亲的真正死因吗?他连忙辩解,“这个逆子一直怨我恼我,从不将我视作嫡父,是他有意污蔑!”

  而薛正君的神色落入薛芩的眼中无疑是心虚之举,她已经不需要再问了,她走出房中,看着天上满月,十九年前的今日,她生下了迹儿,可未尽母亲之责,当年她任性之下纳了他的父亲,却也没有夫妻之义,错的人是她,甚至自严墨死后,她未再纳侧室,也不过是害怕重蹈覆辙罢了,而她如今能补偿迹儿的,便是不去沦为萧家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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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长宁没有想到,自己身为皇帝,竟被皇城中的巡卫拦住,带头之人不知马车中人的身份,只道她们违反了宵禁,随行的侍卫未得长宁允许,不敢泄露她的身份,只是却也不让那些巡卫靠近。

  薛迹看向长宁,有些愧色,“是我执意要同母亲说话,拖延了时间,这才……”

  长宁拍了拍他的手,隔着马车道:“你是何人?”

  带头之人道:“吾乃京都巡卫司统领沈檀,你既违反禁令,理应受罚!”

  长宁饶有兴致问道:“那我应该受什么样的刑罚?”

  沈檀冷声道:“犯夜者,笞二十。”而后命令身边人道:“还不快把她带下来!”

  那些护卫齐齐拔剑,沈檀斥道:“天下脚下,尔等焉敢放肆!”

  只听马车中人吩咐道:“住手!”长宁将车帘掀开一角,“若我是达官显贵之人,你也敢这般?”

  沈檀冷哼一声,“我按规矩办事,管你是谁!”

  长宁这才正视马车前的立着的这个有些不近人情的女子。

  沈檀却不再同她多说,似乎当下就要将人带走,长宁掏出一块玉牌,让人拿给她,沈檀接过玉牌之后,只见上面写着的乃是“永宁公主”四字,这是当今皇帝昔日为公主时的封号,沈檀立刻明白过来,连忙带人跪了下去,“微臣拜见陛下!”

  长宁透过车帘道:“方才说你叫沈檀?”

  拦了皇帝车驾,可是死罪,沈檀额上出了一层薄汗,长宁却笑了笑,“你倒是尽忠职守。”

  沈檀正在想这话究竟是何意,可马车却已经在她面前离开,直到第二日,宫中来人,沈檀得了旨意,皇帝不仅没有责罚她,反而封她为禁卫军副统领。

  而皇帝触犯宵禁之事虽未传开,但萧璟却还是得了消息。自从上次他和长宁不欢而散,他便一直在立政殿中闭门不出,这忽然听闻了她的消息,竟是她带着薛迹出宫,萧璟抚着胸口,他近来胸前时常闷痛,宫中太医却说他这是情志不舒所致。

  前几日萧璟身子不适,立政殿请安之事也一并免了,今日各宫君卿一同过来,如往常一般坐在殿中等着君后起身,但昨日薛迹生父得封之事一出,连长宁带他出宫回府之事也一并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起了不满之心。

  而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来晚,贤君见他不在,阴阳怪气嘲讽一句,“寻常命夫得封,或是因为母族,或是因为妻主,也只有这荣卿的父亲与旁人不同,是因为一个得宠的儿子,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云侍君笑道:“贤君快别这么说,臣侍的父亲什么都没有,您这话一出口,岂不是让人笑我们没用吗?”

  贤君懒懒道:“你当然是没用,本宫可还记得你和荣卿是一同入宫,如今人家都已经是卿位。”

  关行云看了薛晗一眼,“贤君记错了,臣侍是同薛侍君一同入宫。”

  贤君闻言嗤笑一声,对众人道:“是啊,倒真是本宫记性不好,竟以为荣卿是选侍之身入宫的,原来是薛侍君啊。”

  殿中坐了几个新人,有不少便是之前的选侍册封的,贤君这话是在有意揭薛迹老底,告诉众人,他只是个会爬床的媵侍罢了。

  薛晗红了脸,“贤君你……”

  “本宫怎么了?”贤君瞥了薛晗一眼,“薛侍君有心思关心你那兄长,倒不如多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他往薛晗身上看去,笑得张扬,“薛侍君的病可好些了?”

  近日一直抱病不出的是贵君卫渊清,可却没听说薛晗生病,那些新来的常侍不知其中缘由,便问了出来,对薛晗颇为关切,“薛侍君若是病了,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可莫要耽搁了。”

  薛晗脸色红了又白,贤君笑道:“这可倒是难为太医了。以前福禧堂陛下可是常去的,可惜啊……”

  薛晗忍不住道:“臣侍有病,确实没用得紧,可贤君比臣侍有本事,陛下不也一样没去您宫里!”

  贤君听他对自己这般不敬,立刻变了脸色,“你胆敢以下犯上!”

  薛晗被他吓得抖了抖,可方才被他这般耻笑,士可杀不可辱,“贤君身处高位,应当以身作则才是,臣侍不过是,不过是……”

  如今君后还未过来,殿中便只有宋子非品级最高,这么多的人看着,宋子非焉能忍下这口气,“今日本宫便要好好教训你,来人,掌嘴!”

  薛晗吓得一抖,安卿连忙劝道:“贤君息怒,这毕竟是在君后的宫中,就算薛侍君不敬,您也不能这般责罚他啊!”

  宋子非回过神来,他看着躲在安卿身后的薛晗道:“本宫竟被你给气糊涂了!此地确实不妥,等请安过后,本宫再好好教训你!”

  忽而听见一人出声道:“谁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薛迹眉眼冷淡,自殿外地走了进来,他走到贤君近前,眼神似不屑一顾,“贤君好生威风,臣侍今日来得巧,正好得见。”

  宋子非气焰正足,可被他那么一瞥,竟有些畏惧,上次便在薛迹那儿吃了哑巴亏,不战而败,宋子非面对薛迹便没了底气,只能看着薛迹从安卿身后扯了薛晗出来,而后坐在了座上,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云侍君淡笑着看着这一切,“荣卿与薛侍君兄弟情深,贤君还是多多包含吧。”

  昭卿早就不愿参与这些,一直作壁上观,阮衡却未曾想,这薛迹在后宫中居然有这般本事,竟连气焰嚣张的贤君都不得不让他三分。这品级再高,竟不如皇帝的宠爱更实在一些。

  请安之后,阮衡去了清凉殿,将今日立政殿中发生之事尽数告诉了卫渊清,卫渊清比他想的要从容得多,“陛下喜欢荣卿,这是宫中人尽皆知之事,贤君会怕他,倒也没什么奇怪。”

  阮衡忧心忡忡道:“那依贵君看,若是五年之期一到,陛下她会选择谁做太女的生父,会是如今荣宠正盛的薛郎君吗?”

  第50章 误会  卫渊清淡声道:“是谁都好,总之……

  卫渊清淡声道:“是谁都好, 总之都是陛下的子嗣,我等既为陛下的君卿,恪守本分才是道理。”

  恪守本分, 阮衡将这四个字在心头念了几遍,可他入宫绝不是为了这个, 阮衡道:“臣侍知道, 有些话说出口只会让贵君觉得臣侍痴心妄想, 可臣侍一心爱慕表姐, 只愿能守在她身边,若是能再得一女半儿,便是此生之幸了。”

  卫渊清却只看着阮衡并不言语, 他那双眼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让阮衡无处掩藏,过了许久卫渊清才道:“陛下如今仍旧受制于萧家, 不管将来太女的生父是谁, 只要不是中宫的,对陛下而言, 都是幸事。”

  阮衡小心道:“后宫君卿之中,也只有贵君行事最令臣侍信服, 若是您为太女之父,臣侍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可若是荣卿,臣侍为您惋惜啊!”

  卫渊清轻声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

  阮衡忽而拱手同卫渊清又行一礼, “臣侍愿与贵君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