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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玉林开始支支吾吾, 在萧璟的逼迫之下, 还是将此事和盘托出, “正君他……也在牢中,奴才托人问了问在天牢中当差的人,她们说是没有陛下的允许, 任何人都不许对萧家人用刑,剩下的奴才委实不知了,那些人连银子都不敢收, 奴才准备的一些东西也送不进去。太后那边也已经用尽了办法, 但还是不成。”

  萧璟挣扎着起身,“备辇, 去寿安宫。”

  玉林连忙扶着他,“殿下稍安, 您和太后毕竟是萧家人,虽然陛下没有处罚,可您千万不能因着大人的事,而将您自己越陷越深。如今最要紧的便是保住您的后位, 要不然萧家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保全后位?可他如何才能保全, 难道要与萧家划清界限不成,母亲谋逆是真,可父亲他们却是无辜受累。即便明知不会有结果, 可有些事还是要做。

  只是萧璟刚站起身,眼前便黑了一片,他身子摇晃,几乎无法站稳。

  “殿下,您已经有两日水米未进,还是先用膳吧,不然身子如何撑得住?”

  玉林命宫人将早膳送来,萧璟匆匆用了一些,可又想到奇怪之处,“陛下她,为何将萧家的事按而不发呢?”

  玉林顿了顿,“陛下已于前日诞下小皇女,如今身子还未休养好。”他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由,可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就像萧璟所言,谋逆大罪如何赦免?

  萧璟怔然,她怎么会突然生产,难道是那一日受了惊吓?“陛下她没事吧?”

  玉林道:“陛下与小皇女均安好,殿下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是自己才是,陛下她身边有卫贵君照料,又怎么会不好呢?”

  可那一日,她真正在乎的人是薛迹才是,而听母亲所言,薛迹似乎不在宫中。“荣君呢?”

  玉林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荣君好像又病了,听说病的还有些重,陛下自醒来之后他只去过紫宸殿一次,旁的时间都在自己宫里。”

  萧璟不明白,有许多事他都不明白。

  右胸前毕竟受了一剑,伤势不轻,萧璟再逞强,依旧撑不住,只能将心事暂且压下,让玉林仔细盯着天牢中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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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州公主府,长平脸色阴沉,“两日,已经过了整整两日,本宫才得知萧家谋逆之事,枉本宫这般信任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吗!”

  孙岚等一干人等不敢言语,亦不能言语。长平与萧家有深仇大恨,可此刻这般动怒早已不是为了萧家,或许在她心中更不能接受的是皇帝竟能平叛成功。

  可她们不作声,更激怒了长平,长平不顾公主体统,直接将身边一名近侍踹倒在地,可这样还是不足以泄愤,她回身指着孙岚道:“是不是哪一日本宫的皇帝妹妹派兵攻进了云州,你们还是一无所知呢?”

  孙岚连忙认罪,可却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萧家此次谋逆被抓,应是太过轻敌。”莫说是萧家,就连她们不也一样,只盯紧了杨毓她们,没想到帮皇帝成事的竟是萧媺,她心中甚至有些钦佩起李长宁来,萧媺与萧韶同宗,她却能这般知人善任。

  长平冷笑道:“你是不是要夸本宫的好妹妹实在是聪明过人,竟让城府深厚的萧丞相都着了道。”

  孙岚忙道:“属下一心忠于公主,绝不敢这般想。容属下说一句僭越的话,咱们如今应加强防备才是,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长平怎会不明白,可是长宁如今既抓了萧家一等人,又诞下皇女,这帝位只会坐得越来越安稳,她如何能甘心!被困在宗正寺之时,她心中想的是报仇雪恨,与萧家势不两立。可到了云州,她不再受人拘束,越来越渴望权力,心中最惦念的东西早已经成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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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虽已经生产,可身子还未恢复好,白日里召卫宴等人谈论了没几句,她便觉得有些累,“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她算是真正体会了。

  而这两日长宁问的最多的便是萧璟的身体还有薛迹,等她终于能下榻,想坐辇车去立政殿瞧一瞧,却被卫渊清拦住。

  卫渊清正色道:“我知道你关心君后的安危,可是我只关心你的,如今已经快十月,秋风萧瑟,你身体本就虚弱,若是寒气入体可如何是好。万一落下了病根,那可是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长宁道:“我知道……”

  卫渊清却拥住她道:“你知道我这几日有多后怕,殿中的宫人将那日的情形说给我听,何等凶险,我只恨自己不在宫中。”

  长宁温声道:“你瞧,我如今不是已经无碍了。”

  卫渊清道:“我昨日训了卫姚,连她都知道的事,你们却只瞒着我。从今往后,再不能这般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长宁任由他抱着,轻抚他的脊背,“我答应你,为了我们的女儿,为了你,我都不会再这样了。”

  卫渊清这才放心下来,他思拊片刻,又道:“君后受伤,荣君前些日子守在殿外又染了风寒,我便替你照料他们二人,郑院判你是信得过的,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长宁别无他法,只能如他所说。

  可卫渊清并不关心立政殿的事,他更惊诧的是薛迹的身体,那日瑞祥亲耳听见甘露殿的宫人说,他夜间咳血不止,只是待人依旧严厉,不许那些人将此事说出去。

  他想让崔太医去打听一番,可崔太医毫无所获。只是道:“下官虽未明了荣君所患何病,可却能断定绝非肺痨。不过这般咳血,即便是寻常人也受不住。”

  卫渊清便决定自己去甘露殿走一趟,一探究竟。

  那些宫人见他过来连忙行礼,似乎又在担心什么,同身边人使了眼色,等卫渊清走到寝殿时,薛迹已经起身,只是他脸上没什么血色,苍白的脸使人看上去更为清冷。

  薛迹问道:“不知贵君今日到甘露殿所为何事?”

  卫渊清淡淡道:“只是关心一下荣君的身体,别无他意,你不要想多了。”

  薛迹毫无请人落座之意,“臣侍不知,何时同贵君这般熟络,关心一事便免了吧。”

  卫渊清毕竟是四君之首,可薛迹言语之间却多有冒犯,更有逐客之意,只不过卫渊清并未动怒,因为他心里清楚,薛迹如今是慌张的,他只是用嚣张跋扈来掩盖这份慌张罢了,寝殿中看上去毫无破绽,但卫渊清却闻到一股血腥气。

  只是卫渊清不明白,他既然这般依赖长宁,为何要瞒着自己的病情呢,除非,他早就知道自己这病无药可医。

  卫渊清便打量起殿中陈设,看着榻前的纱幔,他淡淡道了句:“这殿中所有的布置都如从前,唯有这纱幔不同,是你让人换的?”

  薛迹回了句不痛不痒的话,“贵君好眼力。”

  卫渊清道:“甘露殿修缮之后,本宫与陛下一同来看过。”那时他在宫中的恩宠无人能及,也曾以为会和长宁一起住进这甘露殿中。他并非慕虚荣之人,可此处与旁的地方不同,这是甘露殿,帝王居所。只是最后他的愿望还是落了空,长宁让人锁住了甘露殿,四年之后却为了另一个男子而打开。

  薛迹听他提到长宁,忍不住问了句,“她现在可是无恙了?”

  卫渊清淡笑道:“陛下自然是安好,不仅如此,她还托本宫来看望荣君一眼。本宫既已经来了,有些事便不得不同荣君商议。”

  薛迹有些警惕地盯着他,却听卫渊清道:“本宫不知道你究竟得了什么病,也无意探寻。只是陛下如今身子不好,你最好不要因自己而影响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