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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负使命的人们(1 / 2)



休尔兹没回来?都这么晚了。是谁跟他一起外出的?



是我,老师。



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是说要两人一起行动



就是说啊!



哇,不要这么大声。发生了什么事?



维尔那家伙,他说他晚餐前一定会回来的,叫我帮他瞒着老师,自己一个人跑去玩了!那个混蛋!



你说什么?他自己吗?



不是。就在我们快回旅舍时,碰巧遇到几个维尔认识的人,大家聊开了之后,那些人就邀请他去他们的别墅。



所以休尔兹是跟他们走了?



他们也有约我,但是我跟他说:你这样做不太好哦,他就说:那我自己一个人去,你先帮我敷衍老师一阵子,等我回去。



休尔兹这么说?可是现在都已经是晚餐时间了,他还没回来呀。



就是说啊。他会不会被人家留宿在别墅里了啊?天色都这么暗而且也开始下雪了。



喂,别开玩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他父母交待_



他父母都不在了,所以这点倒不用担心。



说的也是可是,休尔兹真的会做出这种不守规矩的事情来吗?你该不是编故事胡说吧?



老师,您怎么这么说呢!难道您不相信自己的学生吗?



就因为是你啊



那维尔没回来的这个事实又要如何解释?难不成是我杀了他,把尸体扔进湖里吗?



不,这就不对,说的也是唉,败给你们了。若是你也就算了,真没想到好学生休尔兹也会这样不守规矩



老师,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该不是真的杀了休尔兹,埋了他的尸体吧?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



我要生气罗。



其实你就是休尔兹吧?老师最近眼睛不太好。



我可以发疯吗?



就在维尔的朋友和老师在旅舍里进行这段超乎常理的对话的同一时间



峡谷中,大片雪花不断从漆黑的天空飘落。村里家家户户都在玄关点起了火把,和窗口透出的光亮一同,在夜晚的雪地里亮成点点光晕。



在村庄最深处的一户民房里,艾莉森、维尔和班奈迪一起待在地下室。他们各自脱下了大衣,舒服的靠在墙边,坐在屋主送来的三张折叠式薄床垫上,上头还铺了一层毛毯。一旁还有好几条折叠整齐的毯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



可以喘口气了。今天还满有趣的。



班奈迪以洛克榭语说道。艾莉森便也以洛克榭语回应:



嗯?你不说满忙的?



不,是有趣。这阵子都没有这种生活。



班奈迪笑着,改以贝佐语回答。



哎,也是因为有趣,所以我陪完全程就好。出了村子之后,我会真的带她去首都,你们不一定要来。尤其是维尔也得回学校那边。



说到这个你相信她吗?



面对艾莉森的问题,班奈迪答得一派悠闲。



事情演变成这样,是真是假也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维尔你说呢?



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都这么回答,艾莉森只好无趣地应道:



Ŷ



傍晚



喔原来你是微服隐居在这里呀!满浪漫的嘛。



艾莉森的这番话,是在菲欧娜的我是公主的发言引来十秒种寂静之后所说的。



菲欧娜的话已令维尔十分惊讶,这会儿又听了艾莉森发言而吃惊。



艾莉森,这你就搞错了。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曾听说这个国家的女王陛下一家人好像十年前就死了。



班奈迪从旁解释道。



呃?咦?



艾莉森大吃一惊,转问维尔:



怎么会这样?维尔,真的吗?可是这里现在还是王国,不是吗?



学校教的也是这样。十年前的意外皇室成员全都死于王宫的火灾中。现在的王国只是形式上的。



什么呀?



艾莉森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嘴里不住嘀咕。三人的视线又往菲欧娜集中。



事实上,只有一个人没死,那就是我你们相信吗?



没人回答。菲欧娜又说:



不相信也无所谓。



村里的人怎么看这件事呢?



班奈迪问了。



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也不打算说。不过我希望尽可能在人多的场合下发表这件事,所以我要到全国瞩目的演说会上去。广播会转播吧?我需要你们的协助,所以才会帮你们。



接着,她没好气地说一句:



我可是回答了问题哦。



四人又是沉默良久。



我明白了,谢谢你。



班奈迪说着,接着一改语调:



好啦,那就为了明天早点休息吧。对了,你们肚子饿不饿?我白天运动太多了,现在饿得很哪!



只见艾莉森也大方承认,维尔则是含蓄地点头。



我也一样,那我就依约帮你们准备吃的吧。你们不能被发现,所以不用帮我的忙在这里等着。



说完,菲欧娜走上一楼。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她带着一个大锅子走下来。锅子有两层底,中间可以装炭保温。锅里是浓稠的奶酪炖菜,有蔬菜和培根丁,并以白酒调味。



四人没什么聊天,匆匆地吃了起来。吃饱后,他们喝着菲欧娜所泡的茶,班奈迪先开口表示很好喝,并且向她道谢。



菲欧娜只答了一句:



好久没听人这么说了。



说完便收拾餐具,回到一楼。



就在艾莉森哦了一声后,她又问道:



难道你们两个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语气里倒没有责难或狐疑,只是极普通的问话。



没证据啊。



突然听她那么说,我也不能确定。只不过万一是真的,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我觉得她这么说是有点难听,但她会不会脑筋有问题,以为自己就是死去的公主



也有可能。不过算了,等明天一切真相大白后再来推究吧。等明天我们平安的离开村子,要想再来想。今晚就先把她当成是窝藏我们的人这么想就好了。



听班奈迪这么说,两人便默默点头同意。



楼上走过脚步声,接着木门拉开,菲欧娜走了下来。她的手里提着另一盏小油灯、一块脏布和一个木盒。



班奈迪先生,这个可以吗?这是我爷爷的工具箱。



班奈迪起身接过,检视盒内。



哦,有了。谢谢你。借我用一下。油灯也麻烦一下。



班奈迪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油瓶,又拿起搁在角落的布袋,掏出那把短机关枪。他把枪放在摊平在油灯旁的袋子和脏布上,开始分解枪枝。



菲欧娜好奇地看着。艾莉森从旁伸出手,拿起子弹包,见三个弹匣里有两个装满了子弹。



你明明有武器嘛。



艾莉森说。"



我刚刚才想起来的。其实我一直都有带。



班奈迪没事似的回答。艾莉森显得很意外,又将子弹包放回原处。班奈迪大致拆下枪身和机关部等处,用布一一擦拭过,再滴上润滑油。菲欧娜始终专注地看着。



班奈迪快弄完时,菲欧娜突然问道:你杀过人吗?



班奈迪看了菲欧娜一眼,点点头。



是的。不过当时我相信,那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



菲欧娜哦了一声又问:



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想杀一个人,是不是只要把枪口对着他什么都不要想,然后扣下扳机就可以了?那么做难不难?



那就看人了。



班奈迪简短地回答。他已经组装好短机关枪,将它放回布袋。



菲欧娜走上楼梯,推开门把手伸出去,摸到某样东西后,拿着它走回来。



这个,你能不能教我使用?



她递出一个背包给班奈迪。班奈迪接过去,将背包横放对着光端视里面。原来是菲欧娜刚才手里拿着的大型手枪,沉甸甸的。



咦?你不会用吗?



班奈迪拿出手枪,继而取出像是来复枪的木制运费枪托,将它装在握把上。多了枪托,持枪者就可以把它像步枪那样抵在肩膀上,拆下则是为了方便收藏。袋里还有一个装满子弹的木盒与几个空弹匣。



爷爷连这把枪都没跟我说过,是我在他死后整理房间时才找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装子弹,甚至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用。



班奈迪把枪拿在手里,取下弹匣后拉开滑套。先确定里面没有子弹,再动动各部位检查机关作用。当他扣下扳机,撞针锵的一声打了上去。



看起来是没有坏。



那你能教我吗?



看着菲欧娜,班奈迪笑着说:



不行。这东西应该原封不动的收好。



ʲ



菲欧娜一时语结。



由你来拿着这东西,不会有任何好事的,只会害你受伤而已。



班奈迪直视着她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况且你也不该用它。这怎么行呢,公主殿下是不可以在群众面前举枪的。



维尔。



啊!有什么事?



突然被叫到,维尔有些惊慌。他站起身,走到班奈迪和菲欧娜旁边。



这就先寄放在你那里。



咦?什么?



万一遇到什么意外,请用它保护你自己和艾莉森吧!当然,能不用是最好的。哎,请你当它是个笨重的护身符吧。



好。我会好好保管。



维尔接过背包回到原处坐下。艾莉森伸长了脖子偷看袋内。



菲欧娜小姐。



班奈迪又说。



干嘛?



刚才你是说如果想要杀一个人,是吗?



是的。



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你也不必杀他,你不能做那种事。相对的



班奈迪继续说道:



我会去揍那个人。出石头揍他。



菲欧娜惊讶地睁大眼睛:



出石头吗?



对,我会出石头揍他。



班奈迪一本正经地回答。



好哇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菲欧娜笑着说。然后她嗤嗤笑出声来,好像十分开心。



见她笑个不停,班奈迪用贝佐语悄声向身旁的艾莉森问道:



洛克榭语的拳头不是也可以说成石头吗?在这种情况下没用错吧?



艾莉森一脸正经地答道:是呀!当然。



油灯的光摇拽着,照在墙边的头盖骨上。



外头正吹着大风雪,但地下室里完全听不见一丝风声。



地上有三张床垫并排着。其中一张空荡荡的,第二张上则是靠墙坐着的班奈迪。



剩下的第二张床上,躺着缩成一团、毛毯几乎盖到头顶的维尔,身旁是姿势相同的艾莉森。两人像小毛虫似的躺在一起。



木门打开,提着油灯的菲欧娜走了直来。班奈迪看着她,食指在嘴前比了一下。



菲欧娜吹熄桌上的灯,将火柴摆在旁边。



她走到班奈迪身旁的床垫静静地坐了下来,将手里的油灯摆在身旁的架子上。



真的睡着了吗?



她压低声音问班奈迪。



应该已经睡熟了。



班奈迪回答。



片刻前



收下手枪之后,维尔表示他突然很困,接着艾莉森也有同样的感觉。菲欧娜表示,这是因为之前他们两人喝下的是本村常用来助眠的安神茶,也许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才会如此。她又补充说,那种药草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或后遗症。



于是班奈迪就叫两人先睡。菲欧娜又告诉他们一楼厕所的位置,两人便轮流偷偷摸摸地去过。



维尔先准备睡觉,于是取了一人份的毛毯后走回床垫,问是否一人使用一张。菲欧娜叫他别客气,接着班奈迪问道:



菲欧娜小姐,你会睡在你自己的房间吧?



见菲欧娜说不,三人都吃了一惊。



已经没有多的床垫了。睡在一楼会被村里大伙儿看到,我也不喜欢,所以我睡这儿就好。睡在椅子上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班奈迪便主张自己该睡地板,而菲欧娜却坚持不能让客人睡地板。两人就这么相争不下。



真是够了!



艾莉森微微拉高了嗓音叫道,然后朝默不作声的维尔瞪了一眼:



你很迟钝耶!维尔!



呃?干嘛?



过去一点!



什么?哇啊!



艾莉森蹲下去,双手朝维尔一推,硬是将他挤到床垫边边去,然后逼他躺好,在他身上盖了毛毯,自己也去另拿一条毯子,就在那空出来的半边床垫坐下。







然后,她对着大感意外的班奈迪和菲欧娜说:



问题解决啦,完毕。晚安!



丢下这一句之后,艾莉森啪答一声就躺下去了。



菲欧娜小姐,你也该睡了。明天要很早起哦!我对早起是很有自信的,到时我会毫不客气叫大家起床的。



班奈迪说完,继续表示他也要睡了。



菲欧娜将自己的毯子搁在最旁边的床垫上,并脱下鞋子摆好。接着,她凝视着架子上的那个小头盖骨也就是艾莉森问候过的那一只。



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菲欧娜静静地说。班奈迪也尽量放低音量,以免吵到睡着的人。



可以。什么事?



你从普通的军人变成英雄先生四周的人看你的眼光,还有对你的态度当然改变了吧?



班奈迪点点头。



是啊,改变得很厉害。我原本只是一个乡下来的空军飞行员,某天突然变成了历史英雄,任谁都拿不可思议的眼光看我。我的官阶也三级跳,简直像死后追封一样。以前跟我谈天说笑的同胞和朋友,好像突然间离我好远。



那你难过吗?



嗯,说真的,我觉得有点难过。



Ŷ



菲欧娜垂下眼去,但听见班奈迪又说:



不过也有人对我完全没改变过态度。哎,虽然是因为某个复杂而特殊的原因啦,所以能跟他们两个重逢,我觉得非常高兴。



菲欧娜朝两只毯子毛毛虫瞄了一眼说:



是哦。



所以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之后,说不定会有同样的三个人在呢。



也对,希望如此。谢谢你。



快睡吧。该说晚安了。



是啊。



菲欧娜吹熄了灯,地下室变得一片漆黑,只有毛毯的是窸窣声,以及班奈迪的一句



晚安。



好久没跟人在睡前道晚安了呢。



这是菲欧娜的声音。



晚安。



一过午夜,雪势突然减弱,天还没亮就停了。几抹微云飘过的夜空中,星星赶在黎明到来之前闪耀。



漆黑的地下室里,班奈迪检视着手表的指针位置。荧光涂料发出朦胧的光。



差不多了



他轻轻地拿下毛毯,坐起来披上大衣,站起身慢慢地走到桌旁。



摸到了火柴之后,他划了一根。小火一移到油灯里,房间立刻温暖地亮起。一大清早,最先映入班奈迪眼帘的便是墙边那一排头盖骨。



他无声的苦笑,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看着隔壁那张床垫上的黑发女郎,仍旧裹着毯子熟睡。



他转过身去,探视另一张床垫上的两人。



他当场忍住笑意,却不由得眯起眼睛。他多看了一会儿,才走到菲欧娜旁边蹲下,再次凝视她的睡脸。班奈迪看看手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在她肩上轻轻摇了几下。



菲欧娜立刻睁开眼睛。她没什么动作,只用眼睛朝班奈迪望了望、眨一眨眼,然后撑起身子。



早安,菲欧娜小姐。虽然还很早,不过已经是早上罗。



班奈迪说道。



早。谢谢你。



菲欧娜说着,一面将毯子披在肩上,慢慢坐直。



请看。



班奈迪乐呵呵地将眼神转向旁边的床垫。菲欧娜循着他的眼光看去



呵呵呵。



她是吃惊,然后笑了出来。



只见维尔四平八稳地仰躺在那张床垫上,一张毯子将他裹得好好的,只是脸上的表情微微有苦意。



至于艾莉森,她面朝下趴在维尔身上。她的肚子正和维尔的腹部相叠,几乎呈直角地交叉压在上面。



艾莉森的下半身都露在床垫外,毯子也早就被踢到地板上。她的双膝半垂立在毛毯上,脚上竟缠着她自己的大衣。不知为何,她身上穿着维尔的大衣,双手大刺刺的往前伸,脸孔几乎全被披散的金发盖住。尽管睡相如此可笑,艾莉森本人的鼾声仍然沉稳。



这幅令人发噱的景象引得班奈迪和菲欧娜目不转睛。终于班奈迪开口说道:



老实说,艾莉森的



菲欧娜看着他。



那个睡法,对腰很不好耶。



问题是出在这吗?



算了叫醒他们吧?



我是很想再看一下子,可惜没那么多时间了。



是呀。还是叫他们起床吧。



班奈迪走到维尔身旁,蹲下去摇一摇他的肩膀。维尔立刻惊醒,马上就睁开眼睛。



啊早安。



见是班奈迪,维尔便以贝佐语道早安。



早。早安。



班奈迪则先后用贝佐语和洛克榭语说。接着



另外一个就拜托你了。



说完他就走开了。



咦?



维尔撑起头,便见那个乱七八糟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喔,难怪总觉得好重。



维尔喃喃说道,语气稀松平常,像是看见窗外飘雪时不经意脱口而出的一句难怪好冷那样。



接着,他用双手抓信艾莉森身上那件他的大衣



艾莉森,时间到了啦!



他想也不想地使劲摇晃她。摇得几缕金发又从她头上滑落脸庞,维尔仍继续摇着。



摇着摇着,突然间,艾莉森猛然爬起来。她就这么跪在那儿呆了好久,然后才看见维尔。而维尔才刚从重压之下解脱,正慢慢地坐起来。



早。



维尔一说,艾莉森便反射性地回道:啊,早



她的长长金发毛毛燥燥地披散在维尔的大衣上,也遮去她半边脸庞。露出来的另外半边脸,眼睛还是半闭的。



艾莉森转头看看右边



又看看左边,傻傻地闷哼了一句:



咦?这里是哪里?



维尔想了几秒钟,半好笑的对她说:



都过晚饭时间了啦,艾莉森。你已经迟到了,来不及了啦。



几秒钟后!



什么!笨蛋笨蛋笨蛋!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嘛!



只见她立刻冲着眼前装作的维尔咆哮起来。



硬把你叫起来,你会骂人嘛。



忍着呵欠,维尔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应着。



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就算我骂你,你还是要叫醒我吗!你看这下子又错过了晚饭时间,你也没得虼了!



哦,我是没关系啦。还有,反正两个人一起公平受罚就好了。



唉唷!你又这样!你每次都讲这种温吞的话!都是你啦!反正你老是这样啦,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好好好。



好一次就好了啦!



好。



很好。



说完,她就像发条断了似的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向前一扑,啪地倒在维尔刚抽腿的床垫上,继续趴着睡。







班奈迪和菲欧娜起初只是好玩的看着,后来则是看傻了眼。



我们小时候常常玩累了睡午觉,一睡就睡过晚餐时间她等会儿就会醒了。



维尔对两位惊愕的观众如是说道。



三十秒后



艾莉森慢慢爬起来,右手抓抓头,仍旧顶着一头毛燥长发和半开的眼睛。



唔?



她发出小小的声音。



艾莉森,我们今天要干嘛?



维尔问道。只见艾莉森一面把脸上的头发撩到后头,一面看着眼前的维尔、班奈迪、菲欧娜和她身后那一排头盖骨说:



嗯我想一想带公主殿下飞去首都。



早啊,艾莉森。



是,维尔。



将近黎明时,四人开始准备。



艾莉森和班奈迪戴好手表,互相对时。



三人各自穿戴好大衣、帽子和手套,束起靴子的口,以免雪掉进去。班奈迪将短机关枪装进布袋,维尔则背起那个装有手枪的背囊。他们两人都没让枪上瞠,维尔甚至没在弹匣里装子弹。



菲欧娜仍穿着和昨天一样的服装,只是依照班奈迪的指示,准备了毛织的手套和帽子。



菲欧娜端来果酱、面包和热茶,四人便围着桌子商量起接下来的计划。班奈迪先在传单背面粗略画下村子的地图。



村子外围的树林里有一圈非常罕见的铁刺网,我昨天在那里开了一个洞,正好在艾莉森他们被关的房子右边。从这里走去大约三百公尺远,而且这中间有四户人家只要能进到这片树林,之后就能一路不被发现的走到湖岸,也就是峡谷入口。



我懂了。可是要怎样走过去,才能完全不被人发现呢?啊,这个草莓果酱好好吃哦。



艾莉森说道。菲欧娜说了一声谢谢,又听得维尔边吹茶边说:



首先,菲欧娜小姐先去外面看看,确定没有人在山谷里走动,这是计划的第一阶段。如果是一般的冬天,好像不太会有人出来走动吧?



然后呢?维尔,再拿一个面包给我。谢谢。



要是没人走动,我们就悄悄地往树林方向移动,连菲欧娜小姐一起。



班奈迪说着,一手将大量果酱挖进自己的茶里,然后搅呀搅地使之融化。菲欧娜见了很惊讶:



那是在干嘛?



哦,我们那边都是这样喝的。很好喝哦。



班奈迪说道。维尔补充说,这是西边的一种喝茶法。班奈迪又说:



本来应该要装在小盘子里,边吃边配茶喝的。不过阿兵哥都嫌麻烦,就把它们混在一起喝了。甜的东西容易恢复疲劳,飞行员特别喜欢。



只见菲欧娜苦着脸说道:



就算是我当了飞行员,住到山对面去我想我也不要那样喝茶。



呃回到主题吧!移动到那里去的时候,当然,走大马路容易被民家看见,所以我们走积雪的田地直线过去,还要隐藏起来。



班奈迪说。



隐藏起来?怎么做?



菲欧娜问道。班奈迪自信满满的回答:



我有个好方案。军队里也用这一招哦!



他又喝了一口茶。



真好喝。



已经是黎明了,天色却还很暗。



逐渐变成浅蓝色的天空下,积了一整晚的雪。



山谷中的小村子杳无人迹。稀微晨雾里,只有顶着厚厚白雪的房屋,平静矗立着。没有风,也没有鸟鸣声。玄关前的火把已经烧完,路上没有一个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