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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05 姊姊大人一定会来救我们。(2 / 2)


语毕,三谷原继续用鼻子哼起笨拙的曲调。



目前战况还称不上有利。



即便被困住好几次、被踢上好几脚、被数发空兽弹贯穿,眼前这只超乎常轨的怪物仍未出现快被打倒的迹象。



然而有利的情势逐渐转向驱真这边。



她曾陷入绝望般窘境,目前则意外得到来自雷宾休艾兹的支援,连三谷原也率领鹰崎小队加入战斗。甚至——



「你这只臭大蛇!想对人家的主人做什么啦啦啦啦啦!」



就算不能打倒帝亚玛特级,若想争取时间以便让骑士们携带足以进行扫荡的充足装备,眼前的战力应该也够了。就在驱真如此思考时,如同怒吼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在驱真记忆中,发音如此独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古代皇华荣禅的魔人乌塔。



她使出连驱真也为之惊讶的超快加速冲进皓成小学校庭里,接着弯腿跃起飞身跳到帝亚玛特级背上。



「什么!」



「哦啊啊啊啊!」



她的背上长出将近十条电线,前端还长出大大的「手」。



乌塔用力屈身前弯,同时将无数的「手」甩了出去。



这些「手」在帝亚玛特级的背上展开。



「嘿呀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啪叽啪叽啪叽」声音响起,帝亚玛特级背部顿时被开了好几个洞。



「………………」



红色液体飞散在空中,变成一颗颗飘浮的水滴。光靠视觉即可推测空兽身上的痛楚有多强烈。



就算想好好抓住挣扎的帝亚玛特级背部也不容易吧,只见乌塔漂亮地翻身着陆,等拉开一定距离后笑着对空中的驱真伸出大拇指。



「你……」



「您也真是的主人,居然把人家丢在迷宫里未免太过分了。」



看来在驱真离开后,乌塔也靠一己之力征服了迷宫。和阿丝堤娜不同,她对驱真并没有抱持任何恨意只是喀喀傻笑。



「………………」



驱真无言地交互看向乌塔和空兽。在心中嘟哝「真有一套」之后,再度环视四周的可靠伙伴们一次。



——说不定有办法——



驱真望着上空——苍穹园国名由来的清澈蓝天。



「大家尽可能拖住帝亚玛特级的行动!有办法吗?」



大声吼完之后,校舍屋顶、脚下、对讲机皆传来了解她话中含意的声音。



「收到!」



驱真接着一直线飞向空中。



设定为「翔」的默克浩兹不停向上加速。往上、往上、再往上。即使突破云层也继续往上冲。



等来到长时间飞行会导致全身冻伤的高度之后,驱真才停止上升。



背对强烈阳光的驱真高高举起右脚。



接着——



「要开始啰,屋顶的金发小姐!」



阿丝堤娜一边对这位语调与面貌皆古怪的少女露出困惑,一边收集世界上的幻素开始建构「手心上的奇迹」。



其形态为「封缄」。这是以光带缠住目标并封锁行动的拘束盟术。



「停、停止吧!」



阿丝堤娜将两手手心对着怪物,左右手各伸出两根手指,打出如时针指着九点的手印。



淡淡光芒随即出现在怪物四周,将它的身体牢牢绑住。



宛如配合此攻击一样,某个异常快速的微小物体再度从远处飞来,攻击怪物侧面。



「噜哦哦哦哦哦哦哦!」「噜哦哦哦哦哦哦哦!」发出惨叫的怪物试图挣脱束缚,阿丝堤娜却不让它得逞。她继续呼唤精灵,让光带变得更加粗大。



此时又出现另一个攻击怪物的身影。



身上满是缝合痕迹……不,拥有一头夸张秀发的少女再度纵身一跃,出手打穿怪物的背部。每一次攻击都会对阿丝堤娜的双手造成负担,不过再怎么说,她依然是先进魔导国家雷宾休艾兹的宫廷盟术师。只见她拼命维持着封缄,毫无一丝松懈。



此时——怪物的行动起了变化。



它像似深深叹气地缩了一下脖子。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察觉气氛不太对劲的阿丝堤娜牙齿打颤。



眼前的怪物想发动某种攻击。虽然看不出具体行动,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把一只脚移往后方,做出准备接受冲击的姿势。



不过这么做却是白费功夫,就结果而言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正确来说,只是怪物动弹不得而已,并不能说没有任何现象发生。



在怪物伸出脖子的刹那间,地面隆起形如枪矛的锐利岩石,直接穿透它的脖子。到最后,行动完全遭到封锁的怪物被牢牢钉住,模样和钉在板子上的昆虫标本无异。



当然,这只庞大异形依然想活下去,虽然拼命扭动没受到封缄影响的身体末端,它几乎被夺走所有自由的情况却显而易见。



「——哦哦哦,你蛮有一套的金发小姐!」



地面传来缝伤少女的感叹声,毫无自觉的阿丝堤娜却不可思议的歪歪头,表示不解。



「——哎呀,我不介意帮这么一点小忙呢。刚刚差点又叫出来了。」



「——是啊,我不介意帮这么一点小忙唷。刚刚差点又叫出来啰。」



虚空之中传出只有彼此听得到的清澈声音。



「竟然想杀了从我们手下迷宫中诞生的神,真是个坏孩子呢。」



「竟然想杀了从我们手下迷宫中诞生的神,真是个坏孩子唷。」



「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两股声音对笑之后,消失于虚空之中。



三谷原骑在巴杰特天驱机关上,将视线从尚有空兽弹的「叫唤之调」狙击镜中移开。接着单手灵活地从胸前口袋中拿出香烟,点火抽了起来。



『上、上士,现在抽烟也太……任务还没……』



「……不,已经结束啰。」



透过通讯器材回应美荣之后,三谷原嘴里吐出紫烟。



『……啊?』



「——天锤『空分』。你们运气真好,居然有幸亲眼见识它的威力。」



三谷原悠闲说道,下垂的眼眸则看着飞上高空的驱真。



湛蓝苍穹出现一道往地面超高速冲下的线条。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飘浮感中,构成鹰崎驱真的所有要素变得更加细腻、锐利。



这瞬间,驱真的右脚正逐渐化为无以伦比的铁锤。它在这世上无坚不摧、无物不断。同时还化身为能够破坏一切、绝对平等的裁断者。



「————————————————————————————————————!」



她就这么突破云层不停往下冲。



掌握被钉在地面上还被光带困住的可怜异形头部位置,继续往下冲。



视觉等等感官几乎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唯有身体细部变得异常敏感,倚靠肌肤感触来捕捉怪物位置的奇妙感觉特别鲜明。



脑部开始全速运转,全身涌上亢奋之情。此身只为粉碎而存在。



眼前是活传说「帝亚玛特级空兽」



它的脑门。



「————————————————————给我消失吧!」



被名为驱真的铁锤猛力敲下。



噜哦哦哦哦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一阵长长的惨叫声中,形如甲胄的头部从中间裂成两半。



大量血液与碎裂的头骨、脑浆、皮肤碎片遮蔽了驱真的混浊视野,帝亚玛特级的庞大身躯无力倒下。



原本必须回归尘土、化为大地粮食并孕育生命的尸骸依旧浮在空中。这也是空兽之所以被称为空兽的由来。就连一滴血、一片碎爪都不可能接触到大地。此乃任何大型种皆逃不掉的命运。



「…………!」



驱真皱起眉头。因为右脚上的沉重后座力立刻透过天驱机关的外壳装甲、内部缓冲物、空战衣传了过来。



即使在撞击之际转移体重以求减轻反向伤害,踩碎帝亚玛特级浑厚头盖骨的冲击依然惊人。足以让指尖和脑门为之麻痹的后座力传进身体,令驱真的意识陷入朦胧。



可是她绝不能在空中昏倒。驱真一边注意不听使唤的身体,一边缓缓将默克浩兹从「浮」切换成「着」降落在地面上。



虽然用伤势不重的左脚着地,强如电击的痛楚仍然窜遍全身。为了不表露出来,她拼命忍住疼痛。强忍疼痛并不是骑士的自尊心作祟。



没错,理由非常单纯——



「姊姊大人!」



因为有一股可爱声音传入耳里的关系。



摇曳着白色秀发的在纱正以小跑步跑向驱真。驱真当然不可能顶着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迎接她。



「你没事吧……?姊姊大人。」



驱真很想回应满脸担忧还仰望自己的在纱,由于肺部疼痛的缘故,她无法顺利发声。说不定有一部份肋骨伤到肺部了。



可是她不能做出招致在纱担心的举止来。驱真缓缓屈膝,等弯到和在纱四目相接的位置,便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接着——



驱真温柔地笑了。



——亲眼见到驱真柔和表情的旁人开始吵闹起来。



四周有小学的师生与家长、阿丝堤娜、乌塔,甚至还有姗姗来迟的苍穹园骑士团麾下骑士。大家全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们两人。



驱真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也没有体力和众人应对了。就在意识仿佛被人一把抽走的同时,驱真的上半身倒进在纱怀里。







在纱不经意抬头一望,看到时钟的时针恰巧停在五的位置。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染上夕阳红,为整片白的病房增添一丝色彩。



在纱从坐着的圆椅上起身,关上百叶窗以隔绝阳光。虽然被夕阳点缀的墙壁很漂亮,刺眼的西日却会打扰驱真好得来不易的片刻休息。



目前身处在——位于皓成小学附近综合医院病房中的人只有在纱,以及躺在病床上睡觉的驱真而已。



不久前,病房内尚有几位担心驱真伤势的骑士在场,经医生告知她的伤势比预料中轻微后,大家才安心地回去了。原本有些人想等驱真清醒,由于隔天还有工作要处理的关系,最后只好留下一句「少尉对不起」并遗憾地离开。



纵使说,好不容易才能待在小小的个人病房与驱真独处,现在也到在纱必须回家的时间了。探病时间虽然到晚上八点为止,假如当下不立刻回家到时就得独自走夜路回去。在平时被教导绝不能独自走夜路的在纱眼里,美丽夕阳就是提醒她时间已到的黄灯。



「……嘿咻。」



在纱轻拍整理因久坐而皱掉的制服裙子,然后背起放在身旁的书包。



「……我该回家了,姊姊大人。」



说完,在纱用手梳理驱真的漆黑秀发。头发从纤细手指间滑落,宛如沐浴在春风里的嫩草。



吐完一口气的在纱转向病房门口。



可是在纱却无法踏出第一步。她并不是害怕一个人回家。就算医生拍胸脯保证没事,也许脑海某处对「自己即将抛下昏迷不醒的驱真离开」这一点抱持不安。



不——应该不仅如此吧。



在纱有些话非告诉驱真不可。



她靠近窗边,从百叶窗的缝隙间望了外头一眼。等小声嘀咕「不要紧」之后,屈膝探到驱真枕头边。她一面感受配合胸部上下运动的呼吸声里蕴含的安心感,一面把手放到驱真脸颊上。



「……姊姊大人。」



发出类似呼唤的低语后,在纱戳了脸颊一下。驱真当然没有任何反应。



等神经质地几次反复确认驱真睡得很沉,在纱才开口呢喃道。



「谢谢你今天来学校参加课业观摩……我真的、真的很开心。老实说,假如工作忙碌可以不用来,或者不要勉强来学校参加之类的话,是我的小小谎言。其实……我希望你一定要来。纵使丢下任务不管,你也要来学校参加观摩。」



在纱一边确认驱真没有出现任何反应,一边说着。倘若在驱真有意识时这么说,她保证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骑士团交代的工作,一路飞奔到在纱就读的学校参加课业观摩。



「……所以,虽然晚了点,但是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来学校。姊姊大人,你今天很——不,今天也很帅气喔。没错,帅气到无人能比。我很高兴能当姊姊大人的侄女。呃……嗯……该怎么形容才好呢……」



在纱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就想到最能表达心意的字眼。



「我最喜欢你了,姊姊大人。」



驱真眉头似乎在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微微动了一下,吓得在纱立刻站直身子。



「……姊姊大人?」



她恢复意识了?一想到这里,当下在纱因自己的言行而感到难为情,脸颊潮红的她刻意往斜下方撇开目光。驱真并没有清醒的反应。在纱安心地轻轻吐息,接着背起书包,对驱真挥挥手。



「……我明天再来探望你。」



在纱并非毫无依依不舍之情,而是当下已经到了非踏上归途不可的时间。她放轻走在油毯地板上的脚步,然后缓缓打开房门。



紧接着——



「嗯?」



「……!」



在纱发出小小呻吟声。她被房门外的某道墙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唉唷。」



被误以为墙壁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他白发混着黑发——白色部分较多的长发在脖子附近绑成一束。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毫无赘肉的强健体魄散发出与老态不符的魄力。



由于对方身穿配戴骑士团肩章的军常服,一眼即可看出对方是前来探望驱真的访客。坐在地上的在纱轻轻点头问好。



「对不起,你没事吧?」



「啊……是,我没事。」



她拉着对方伸出的手站了起来。那是骨感浑厚且硬梆梆的手。上面还看得到一些多年前刻划上去的细微伤痕。在纱往上端详男子脸庞,看到左太阳穴附近有一道很大的伤疤。



等在纱站起来之后,男子随即摸摸下巴,扬眉问道。



「对了,你是——鹰崎的女儿吗?」



「不……我是她的侄女。」



出声回答的在纱脑海中浮现问号。平常虽然老是有人把她们误认为姊妹,却不曾有人把她们当成母女。



男子意外地瞪大眼睛——很快便接受这回答,微微点头。



「这样啊。」



「……什么?」



「不,请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话说回来,这里是鹰崎驱真少尉的病房没错吧?」



话一说完,男子便有如请求允许入内似的歪歪头。在纱至今才想到,刚要离开病房的自己正好挡住出入口。她「啊」地低语一声,点头示意后靠墙让路。



「不好意思。」



「不会……」



男子于在纱面前踏着沉重脚步,走向驱真的病床。站在床边俯望熟睡中的她。



「啊……对不起,目前姊姊大人还没醒。」



「嗯——看来如此,那就没辙了。」



低沉音调听不出男子是否真如话中之意般遗憾。俯望驱真的他插胸叹气,脸上还挂着苦笑。



「——没想到她竟然有办法打倒帝亚玛特级,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



这句话多半不是说给某人听,而是将感叹化为话语的独白。



在纱听起来却是给驱真的赞美。重新体认到「驱真漂亮打倒连骑士团上级(虽然不会看阶级章,但对方的阶级肯定很高。)都倍感威胁的巨大空兽」这项事实之后,她的脸蛋微微泛红。老实说,在纱的开心程度胜过听到有人称赞自己。



「——嗯?你怎么啦?」



「啊……不,没什么……」



看来自己形于色了。在异于前刻的情感影响下,在纱脸蛋更加潮红进而低下头。



男子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在纱的反应,紧接着别开目光放开插胸的双手。



「原本想听听她打倒帝亚玛特级的过程……看来只能等报告了。我也不好意思待太久,先告辞了。」



男子说完便转身走向房门。



不过——他在这短短路上似乎想到些什么「啊啊」呢喃一声后,转头望着站在墙边的在纱。



「哎呀,我差点忘了。」



「——?」



在纱顿时愣住,只见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接着抓住在纱的手粗鲁地将它交到在纱手上。



「呃……这是……」



在纱一脸困惑地交互望着手上的信封与男子,对方则是兴冲冲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哎呀,没想到有女孩能够让那张坚若磐石的扑克脸改变表情。算啦,请你收下吧。」



男子说完便浅浅地笑了。



虽然这些话令在纱更加混乱,男子却毫不在意地伸手开门。



打开房门并踏出病房一步之后,男子随即回头。



「不过——鹰崎驱真啊。真受不了,居然连他也拥有一位可怕的妹妹。」



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欸——」



在数秒的时间里,在纱完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可是——脑袋很快就理解男子话中的含意。



仔细想想,该男子前一刻曾问自己是不是「鹰崎」的女儿。天啊,当时就该发现了。对方指的并不是鹰崎驱真——



「啊……」



等发出短短声音并梭巡数秒后,在纱打开房门前往走廊,左顾右盼地寻找男子背影。



然而走廊上已经不见那高大的身影了。在纱怀着几分失望,以及同等的,不,还要多上一些的奇妙安心感轻轻叹气。



呆站一会儿之后,她望了手上的信封一眼。这是一个看似便宜货的茶色信封,封口没有黏死,只是随便折起来而已。



经过短暂思考后,下定决心的在纱打开封口,往信封内瞧了瞧。



「啊,这是……」







随着僵硬的鞋子声在射入午后阳光的走廊上响起,一位男子来到医院的会客室,以算不上立正的姿势轻轻点头确认后,担任其副官的女性跟着迈开脚步。为了不落后高大男子的脚步,她踏着稍快的步伐,与男子比邻而行。



「请问您的事情办妥了吗?少将。」



「对,让你久等了。」



纵使说完还瞥了她一眼,男子依然没有缩小步伐的意思。



其实这情况并非当下才开始的。女性以快上男子大约两倍的速度走着,脸上毫无任何不满之意。她往上推了推镜片浑厚的眼镜,率先开口问道。



「请问少尉的情况如何?」



「嗯,啊啊,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人还没醒。」



「这样啊。看来我们白跑一趟了。」



「不,话不能这么说。最起码我已经达到一个目的了。」



话一说完,男子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一个目的……吗?」



「没错,鹰崎的女儿……嗯?好像叫做在纱是吧。今天光是能见上她一面就够了。」



「……少尉有女儿?」



女性讶异地回问。她似乎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的确,鹰崎驱真正值十七年华。这年纪不可能领养小孩,纵使生了女儿,也会是尚在强褓中的小宝宝。



男子则是抓抓头,然后苦笑回应道。



「不,不是少尉的。啊~~我又引起误会了。……也是,对你们来说,提到鹰崎就只会联想到驱真这个名字。」



男子说完还点点头,一副自己做完总结的模样。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忘了刚刚那些女儿之类的话吧。没什么大不了。」



「好、好的。」



女性讶异地蹙眉。



「请问那位在纱小姐是什么样的人物?」



「这个嘛。」



男子肩膀随着说话声轻轻抖动。他似乎在笑。



「是一位创下前所未闻创举的伟人,伟人啊。假如我是女王,一定会授勋且命人写下传记的。」



「有、有那么伟大?」



「不,或许没有吧。」



「……唉,这样啊。」



女性无力地叹气。老实说和这位长官之间的对话,总是令她莫名产生一股名为虚脱感的无力感受。没错,就和当下一样。



「你怎么啦?要走了。」



「啊、是。」



脚步似乎停下来了。女性应声后,再度迈开步伐。



当然,男子在对话时依旧没有放慢速度。女性用小跑步追上那神木般的身影,一同穿过走廊。



两人搭乘电梯来到一楼,接着穿过大厅前往户外。



前一刻还为世界染上一片红的夕阳势头已经减弱,只能从水泥丛林亏见它四成半的身影。夜晚很快就会降临了吧。



「——啊啊,对了。」



少将霎时开口说道。



「请问有什么事?」



女性回问后,只见他望着另一个方向继续说道。



「你……若还想继续担任我的副官,那就记下鹰崎在纱这个名字。」



「——啊?」



这句意外发言让女性不禁叫了出来。



「那是怎么……」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悠闲说道的男子离开医院。一头雾水的女性也赶紧跟了上去。



太阳即将西沉。







「这下怎么办……」



再次看了看手边的在纱发出低语。她不明白那位骑士为何将这种东西交给自己,但是她知道不能毫无来由地收下别人的东西。



此时——有东西放到低头俯望的在纱后脑勺上。从形状与温度来判断,这是人的手,而且是成年男性的大手。



「……啊。」



以为方才那位男子回来的在纱抬起头……结果不是。她见到意料外的熟悉脸庞。



「哟,在纱,鹰崎她醒了没?」



一如往常,表情慵懒的男子——三谷原雄一——一面看着病房内一面问道。在纱以为他和其他骑士一样,早就回家去了。



或许是从表情读出心思考的缘故,三谷原浮现懒洋洋的笑容。



「哎呀,倘若鹰崎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回家的话,等她醒了到时不揍我一顿才怪。其实要我一直等着也没差啦,对了,该怎么说呢,只是瘾头犯了。」



说完便将两根手指放在嘴边,还做出吐烟的动作。看来他刚刚跑去吸烟区抽烟了。难怪从刚刚就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烟味。



在纱对着开玩笑似耸耸肩的三谷原苦笑。虽然看起来懒懒的,其实他很贴心。想抽根烟固然是事实,但说不定他是刻意腾出一些让在纱和驱真独处的时间。



「对了,你怎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三谷原不可思议地问道。在纱轻轻「啊」了一声,将手上的信封拿给三谷原看。



「嗯?这是?」



从信封口看过里面一眼的三谷原扭了扭脖子。信封里放了两张印有苍穹园初代女王肖像的高额纸币。



「其实……」



在纱大略说明方才来访的骑士将信封交给她的过程。三谷原起初是皱眉不解,说到一半便嘴角上扬,最后想到什么似的「啊啊」低语了一声。



「莫非是一个月前的文件内容?哈哈,原来那封文件真的有效啊。」



「呃……请问是怎么回事?」



「哎呀~~简单说就是这笔钱属于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怎么会这样,伤脑筋……」



抬头仰望三谷原的在纱说道。眉头皱成难看的八字眉,正诉说着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笔钱的烦恼。



三谷原用小指抠着眉角,沉吟了数秒之后,越过在纱看向病房内,同时用下巴指了睡在病床上的驱真。



「那——这么做如何?」



再次把手放到在纱头上的三谷原做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