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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芙尔妲笑脸道:“爱德华,听说你们又打胜仗了。”



“是,火龙巢穴安然无恙。”



大公不悦地一哼。爱德华纳闷,为何儿子打了胜仗,他却毫不欢喜。



“为了再取胜果,我随后也会前往火龙巢穴。”



爱德华大吃一惊道:“母亲也要去吗?”



“从诺德到那儿,也不需走太多路。”



“是,母亲说的是。”。爱德华这下明白,哈康原来是因此不悦。坊间流有不少污蔑哈康的传言,最不留口德的,竟说公妃现在想给古伦贝鲁多生孩子。



古伦贝鲁多现在是火龙巢穴的城主。他的骑士团所向披靡,同其他贵族将军一样,也得以在诺德内领有一处宅邸。但他最近几乎不回这里,不是在火龙巢穴,就是到了镇火宫。



在火龙要塞的城墙内侧,建有一排官兵的宿舍。其中也有火龙巢穴的前城主——基尔斯顿将军的居所。基尔斯顿长年战斗在抵抗尤达的最前线,直到古伦贝鲁多继任,才得以退居二线,一年中的大半,都是在诺德或镇火宫度过的。虽然走动渐疏,却不忘定期探访火龙巢穴,目的只为了看一看古伦贝鲁多。



基尔斯顿驰骋沙场,声名远扬。每当他到来,全体将士无不欢喜雀跃。更别提刚打了胜仗,正是高兴的时候。众人围聚到一块,欢迎基尔斯顿。基尔斯顿下马,对着一众官兵慰问道:



“这一仗,打得漂亮!尤达人也该知道,我们可不是快好啃的骨头!”



“为了基尔斯顿将军!”



希格尔也混在一众士兵内。她身为步兵队长,英姿飒爽,让人不忍移开双眼。



“希格尔,我听说你也越来越能干了。”



“将军过奖。我还尚需磨练。”



基尔斯顿与希格尔一同向城堡主楼行去。这是一座四方五层的石制建筑,一条旋梯直通上下。在主楼楼顶,古伦贝鲁多赤裸上身,正用一块干布擦汗。



“万分抱歉,我刚才正在锻炼。”



古伦贝鲁多总是在主楼内的一间房间内锻炼。他曾举起一坨重大两百千克的铁块与铁棒,令人叫绝。巨人古伦贝鲁多在锻炼时,只是抬举挥舞重物,直至汗流浃背。在格兰特公国内,除了巨熊或公牛,已无人堪当古伦贝鲁多的陪练。



“无用客气。谁叫我不请自来呐。”



“有何要事吗?”



基尔斯顿一脸无奈道:“倒也说不上是什么急事。你也听说了吧,最近在诺德发生了数起凶杀案,手段残忍猎奇。”



“我已有所耳闻。”希格尔说道,“据我看,凶犯手法熟练,很可能是某位权势贵族在背后买凶杀人。”



“嗯……”



“基尔斯顿将军,莫非你已经对凶犯有了些眉目?”



“希格尔,你看得可有点透啊。”



“我不过在妄自猜测罢了。”



“不错,不错。”



这时,爱德华也走了进来。



“稀客稀客呀,基尔斯顿将军。”



“爱德华,你也来了。”



爱德华,希格尔与古伦贝鲁多站在一处,基尔斯顿亲切地笑道:



“你们三个可真像兄妹啊。”,希格尔一听,害羞地望着古伦贝鲁多。爱德华暗自在心中比较她们两个。



“其实,是我母亲想要来访问火龙巢穴。说是为了庆祝打了胜仗。”



古伦贝鲁多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会安排迎接。”



爱德华忙忙摆手道:“不过是私访,私访。”



“正好借着公妃来访,将军大人也在,大家也难得能聚一聚。”希格尔拍了拍古伦贝鲁多与爱德华的肩道:“好好喝一杯吧!”



“酒真奇怪。”古伦贝鲁多说道,“又没多好喝,为什么还有人会喝醉?”



爱德华苦笑道:“也就你人,才能把酒当水喝了。”



为了准备晚餐,众人从附近的森林内猎了一头野猪。若是古伦贝鲁多,一两条猪腿不过是塞牙缝,就连腿骨都能咬的粉碎。但看基尔斯顿,却是三杯就倒。看来,这驰骋沙场的汉子,也见不得个个酒量过人。基尔斯顿喝得酩酊大醉,搭着古伦贝鲁多说道:“论关系,你也算老夫半个儿子。干啥不叫我爹呀?”“基尔斯顿将军,您喝醉了。”“住口!别叫将军,叫爹!”“可这……”



希格尔与爱德华出了食堂,只留基尔斯顿与古伦贝鲁多独处。因为这是基尔斯顿最高兴的时候。他们俩登上主楼的瞭望台。此时已至深夜,火龙巢穴建在山坳之间,一眼望去,仿佛苍穹被群山切分间隔。在城堡内,士兵们绕着篝火,围坐着饮酒取乐。中间既有古伦贝鲁多的部下,也有爱德华的将领,希格尔的兵卒。无一不是他们一手抬举提拔的优秀士兵。



“希格尔。”爱德华不知为何,忽然喊出了她的名字。但也不能说毫无缘由,只不过一时想不出接着该说什么。再遇到古伦贝鲁多之前,两人就是要好的青梅竹马。在被尤达俘虏之前,两家父母还隐约有意撮合两人,结为连发。与古伦贝鲁多相遇,芙尔妲再婚,从军,这些繁杂琐事扰的他稀里糊涂。



“怎么了?”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其实自己只想赞一句,希格尔,你现在长得真美。相比之下,上阵杀敌反倒显得更轻松些。



希格尔微笑道:“将军他是打心底喜欢古伦贝鲁多啊。”



“是啊。”为了不被希格尔察觉窘态,他微皱眉头,稍显不悦地说道:“他们俩真像一对父子。”



“趁着还没醉,老夫先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把贝妮蒂克也带来了。现在在马厩和马聊得正高兴呐。”



“基尔斯顿将军……请您稍待片刻。”



“不碍,你慢慢去便是。”



古伦贝鲁多急急忙忙朝着马厩跑去,要是基尔斯顿喝到兴头上了,一时可就难以脱身。在练马场一旁,有一间低矮宽敞的砖瓦房,内中养着数百头军马。一条水渠将井水引入马厩。既是马厩,也是存放干草,牧草,马料,粮食的谷仓



贝妮蒂克正在用毛刷打理马尾巴,见到古伦贝鲁多进来,便停下手中的活:“走路那么大声,不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贝妮蒂克一梳理完马尾,便用湿漉漉的手抱住古伦贝鲁多。虽然沾着浑身牧草马粪的怪味,但并不令人觉不快。



其他士兵看到这光景,戏谑道:“这以一当万的火龙,一到巫女面前,倒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猫了。”“瞧呐,这么娇宠纵容,真是捧在手心还怕摔着了。”“除了巫女,也没人能镇得住这火龙了。”



爱德华前来,看到一撮人在旁嘲弄,便道:“你们这群人,在这里磨什么洋工?”



“对,对不起!”,说完,众人一哄而散。



“真是的,倒也怪不得他们这般取笑。他们两个,真是小猫向傻熊撒娇。虽然可笑,倒也温馨。”



希格尔用肘顶了顶爱德华道:“偷看也不好哦!”



古伦贝鲁多低头望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贝妮蒂克说道:“受不了你。”



爱德华看着,忍不住喷笑出来。



“爱德华,希格尔,家兄蒙你们照顾了。他处事鲁莽,请你们多多看管住他。”



“说什么呐。这人一上战场,就真成了条火龙。”语气中透着一股自豪劲,好像在夸自己一般。“要是不拦着他,他一个人就能把敌人杀得精光。其他人看他那样,都变得气势冲天,万夫莫开。”



贝妮蒂克望向爱德华,从他身上,她看黄绿两色煌煌发光,前者代表热情,后者代表友谊。但是……



这时,爱德华突然自嘲道:“倒是我,充其量是只老鼠,替火龙跑腿传信。还在火龙耳边絮絮叨叨,像个多舌的小姨子。”贝妮蒂克用心眼看到,在暖黄温绿之后,有一股藏青色明灭闪烁,如同鬼火一般。



古伦贝鲁多不懂爱德华的自嘲,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呐。你是我……你是火龙骑士团,火龙重装步兵团的参谋,是全军的脑袋。要是脑袋空空,火龙也干不成事呀。”



“古伦贝鲁多……”爱德华淡淡地说道。虽然他神情端详,但贝妮蒂克却在心里看到,三股颜色猛烈纠缠,互不相让。



古伦贝鲁多说道:“没了爱德华,火龙说不定都会咬到自己的尾巴。”



“你在说笑吗?真是的,别一脸严肃地说这种话。”



希格尔在一旁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咯咯地笑。五颜六色围绕在三人身边,慢慢地融汇成一片和谐的色彩。



古伦贝鲁多多少有些害羞,抱着贝妮蒂克走出马厩。



“巫女可不该在战场前线抛头露面。”



“哼,哥哥,在我侍奉的神里,不也有司战争的神嘛,而且我这次前来,也是为了庆祝胜利,要在大家面前跳舞,供奉神灵。”。在兵团内,贝妮蒂克已然成为了大家精神的支柱,心灵的慰藉,良药与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