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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留名(2 / 2)




5公务员



6自营业



⑦无业



8其他( )



请问您对本杂志的定价有什么看法



①太贵



2适中



3便宜



请问您在哪里购买本杂志



1附近的书店



2上班、上学途中的书店



3网路商店



④订阅



5其他



请问您每期都购买本杂志吗?



①每期都购买



2遇到有兴趣的主题时购买



3第一次购买



请写下您的意见



( )



请选择赠品号码至第二顺位



第一顺位〔2〕



第二顺位〔6〕



太刀洗的驾驶并不算粗鲁,但是一直盯著细小的文字让京介感觉快晕车了,因此



他移开视线,询问



「请问这代表什么意思?」:



「那或许是田上先生最后写的东西。」



京介再度低头看照片。



「……这样啊,原来那个人喜欢历史。」



京介并不知道《历史个人》这本杂志,不过他可以想像到田上坐在那间起居室的



桌前、从杂志撕下问卷明信片的姿态,仔细看,明信片边缘偏离了撕开线,有些弯曲。



太刀洗说:



「《历史个人》二十二号的发售日期是这个月的四日。田上先生有订阅这本杂志,请附近书店寄到家里。这期的特辑是『戊辰战争所论』,我还没去查赠品二号和六号的内容。」



周围已经变暗。休旅车放慢速度,进入路边的家庭餐厅。餐厅的玻璃窗透出灯



光。停车场的车子并不多。



太刀洗将车子熄火之后,总算看著京介说:



「我们到了,下车吧。」



5



田上宇助一个人独占家庭用的大餐桌,桌上摆著啤酒杯和炸鸡排,啤酒杯已经几乎空了。字助的脸很红,眼神也已经涣散。他的头发油腻。下巴长著赘肉而轮廓不明,脸颊上留著胡碴。他看到太刀洗接近,便举起手喊:



「喂,在这里。我已经先开始吃了。」



太刀洗对他鞠躬说:



「谢谢你在繁忙中拨空过来。」



宇助一手拿著啤酒杯,露出嘲讽的笑容。



「哼,繁忙?你在讽刺我吗?算了,这个不提。小气的大姊,你再怎么小气,应



该也会付这餐的费用吧?」



「是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已经点了接下来的份。」



他说完喝光啤酒,当啤酒杯空了之后,他的视线转向站在太刀洗后方的京介。



「那家伙是谁?」



「他是……」



太刀洗回头,向京介招手。



京介当时有些呆住了。他原本以为田上宇助应该和他父亲良造长得很像。田上良



造个子瘦小,总是皱著眉头,最后瘦到像枯木一般死去。然而在田上宇助身上却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京介有好一阵子无法理解自己第一眼看到宇助时涌起的感受。等到两人视线交接,他才知道这是厌恶。



「桧原。」



他被呼唤之后才恢复理智。他忍住想要退缩的心情,踏出半步。



「初次见面,我叫桧原。那个……你是田上良造先生的……」



「没错,我是他儿子。你是谁?还穿学校制服,是来社会见习的吗?」



宇助朝著太刀洗露骨地皱起眉头。



「我可没听说会有其他人一起来,」



太刀洗很镇定地应对:



「他是最早发现的人。」



「啊?发现什么?」



「是他最早发现田上良造先生的遗体。」



宇助用涣散的眼神瞪著京介。



「哦,是你啊。原来如此。」



宇助凑向前,口中吐出带有酒精臭味的气息,京介正感到不知所措,宇助突然厉



声喊:



「你是来干么的?想要索取礼金吗?别小看我,小鬼,谁要给你礼金。」



京介咬紧牙关,他不知道宇助在说什么。宇助臃肿的身体看起来格外庞大。



太刀洗说:



「不是的,他是因为没有向田上良造先生的家属报告他最后的情况,因此感到很



在意,你就当他是来吊唁的吧。」



「吊唁?别开玩笑。吊唁要把钱放在白色信封里拿过来。你连这种事都不晓得?臭小鬼!」



「他还是国中生,你就原谅他吧。」



「哼……臭小鬼……」



宇助狠狠说完。眼神再度显得涣散。他直接用手抓起鸡排,抹了一大坨美乃滋放入嘴里。面无表情的店员将装了啤酒的杯子端来。这时太刀洗终于坐,京介仍旧



站著,他不想坐在宇助正对面。他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地方?想到这里,他就回想起先前太刀洗的警告。这样的经验应该不会很愉快。



店员放下啤酒正要离开,宇助大声叫住他。



「喂,还有香肠。铁板烧。」



「好的,我知道了。」



字助伸手拿起刚端来的啤酒,太刀洗不介意地开口。



「田上先生,我想询问有关已故的良造先生的事情。」



「哦,对。」



宇助放下啤酒杯,单肘放在桌上。



「……所以你要问什么问题?快问,我很忙。」



「良造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这时宇助突然笑了,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蠢,突出肚子靠在椅背上。



「原来是这种问题。」



接著他又露出严肃的表情。



「听好了,记者小姐。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可是还没烂到那家伙的地步。」



「你说的烂是指?」



「那家伙有病,他觉得自己以外的人都是垃圾。」



宇助的表情带有异样的热度。



「你应该早就调查出来了吧?我们家从爷爷那一代就是造园师,老爸是次子。所



以当不成董事长,只能当专务经理,说经理好像很好听,可是那家伙根本不懂园艺,连树木都不会认。还把职人当傻瓜。他还对我说,你得当个更正经的人。



很遗憾,我脑筋不好。不过还是找到了工作。我当了木造建筑工人,还被夸奬很



有潜力。可是老爸不喜欢。他说那不是正经的工作,我朋友继承老家的农业,他也说那不是正经的工作。我堂哥进入鸟崎市公所工作,当公务员。你知道老爸说什么吗?他说公务员都是税金小偷,不是正经的工作。



你懂了吧?对老爸来说,正经的职业就是造园公司的经理,他没有拿过园艺用剪



刀,搞不好连记帐都不会,可是他觉得只有做那种工作的人才是正经的。」



他拿起啤酒杯,咕噜咕噜地喝下啤酒,不过口齿反倒变得清晰、宇助瞪著太刀洗



继续创:



「我工作的建筑公司倒闭了。因为委托者逃走,开的支票跳票,实在太过分了。根本就是诈欺。老板因此上吊自杀。他是个好人。我没有看过像他那么善良的人,可是对老爸来说,那种事不重要,他就是不爽公司倒了、我变成无业,每次见到我就说『无业的人都是垃圾』。听好了,我有工作。我一边找木造建筑工人的工作。一边从早到晚兼差当警卫或清洁人员……可是,记者小姐,就算我真的无业――



他凭什么批评我?我的老妈,弟弟,都被他说成是垃圾,还有我的老婆,孩子



甚至死掉的老板,他都说是没有用的垃圾。可是他自己又如何?我听过他在公司的风评,既不工作也不做决定,更不用负责任,只因为他是前任董事长的次子,就能白吃白喝到退休。



你懂了吧?那家伙有病,是个烂人。所以没人接近他,也被公司完全切断关系。



最后没人帮助他,只能一个人孤单地死……真是好消息。实在是太好了。要不然这世界就太不公平了……」



宇助说到最后声音变小,低下头,热度消退了。



「我说完了,可以了吧?」



京介彷佛被宇助的热气感染,一脸茫然。但太刀洗不同。她以冷静稳重的声音问:



「那么,你最近没有去见良造先生吗?」



宇助用好似纠结在喉咙的声音说:



「我有去。」



「是在十一月三日吧?」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那天是我老妈的忌日。第七年忌日。总不能不去。」



他狠狠地说。



「可是我没有见他,我们彼此都不想看到对方的脸。我只是隔著隔扇听到他在说话,我拜过佛坛就早早离开了。我也对警察说过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太刀洗从外套内侧口袋取出信封,宇助的眼神变了。



「喂。没想到你还是肯付钱。」



「不。这是这用餐费。只是聊表心意。」



她把信封放在桌上,递给宇助。宇助连忙抓起信封。毫不犹豫地把手指插进。



他的表情立刻转为失望。



「……哼,算了。」



「还有,很抱歉,我是自由工作者,所以有很多税金方面的事情要处理。」



她从肩背包取出小张的纸和原子笔。



「请写下收据的签名和日期。」



「这么一点钱也要收据?哈,到处都是不景气。今天是几日?」



「十一月二十六日。」



宇助皱著眉头,但还是潦草地动笔,太刀洗接过收据。迅速起身。



「谢谢你。这次访问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然而宇助没有回答。当店员走过附近,他抬起头怒吼:



「喂。光是一道香肠而已,要我等多久?」



6



在回程的车上,太刀洗说:



「那个人向采访记者索取报酬。要求如果想采访他就得包多少钱。没有人给他



钱,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心情会很不好。」



「所以他才喝得那么醉吗?」



「我也有点惊????。见过面之后,你觉得如何?」



京介坦白地回答:



「……我觉得很害怕。」



田上宇助的丑态和莫名其妙的怒吼当然也很可怕,但是最让京介感到恐惧的,是



宇助谩骂父亲时彷佛被附身般的说话方式。



京介没有明说,太刀洗似乎也察觉出来了。



「他的话并不都是正确的,至少关于良造在田上造园的立场,我也听过别的说



法。他似乎真的没做多少工作。但有人说那是因为对身为董事长的哥哥有所顾虑。也有人说,他在公司内受到排挤,因此得不到工作。每天都过得很拘束。」



「哪一种说法才正确?」



「谁知道。」



她的回答似乎对此不感兴趣。



休旅车沿著来时的道路回去,在黑夜中,周遭没有太多车辆。两人不说话时,车



内听得到轻微的引擎声。



京介无法忍受沉默,开口问:



「这样就能写出报导了吗?」



「是的。」



「你要写出什么样的报导?」



太刀洗停顿一下,然后低声说:



「人死留名是什么意思。」



这是田上良造写在日记上的句子,京介想起他见到太刀洗时的情景一太刀洗。太刀洗一开始的问题就是:「你觉得『人死留名』是什么意思?」



「人死留名是什么意思?」



京介这样问,但他并不希望得到回答。



他的愿望没有实现。太刀洗回答他:



「死时拥有头衔。」



「头衔……?」



「死后不会被称作无业。」



京介不禁发出「啊」的声音。



「你看过《鸟崎新闻》的投稿栏吧?在那篇文章中,田上良造的头衔是『前公司



主管』,我看了之后感到奇怪。退休之后离开公司的人,头衔通常是『无业』。至少『前公司主管』不是职业名称。



我也想到,或许《鸟崎新闻》习惯刊登退休者过去的职位头衔,但又发现这并不是惯例。你把我交给你的透明资料夹里的文章都读过了吗?」



京介默默点头,想起其中一篇文章,自称曾有人找他讨论用米糠味噌炖鰯鱼制作拉面的投稿者,原本应该是水产公司的总经理。



「前总经理的投稿并没有使用『前总经理』的头衔,而是『无业』。也就是说『前公司主管』这个头衔恐伯是田上良造自己要求的。我想他对于这一点非常坚持。从刚刚采访田上宇助的过程中,也可以得到充分的证据。



话说回来,在可以选择自称的《鸟崎新闻》固然可以坚持头衔。但死后会如何?



刚好这一阵子陆续传出独居老人死亡的新闻,在社会上成为话题,因此他想到自己死后上新闻的可能性也很高。到时候,他因为死亡时没有工作,即使自认为是前公司主管,或许也会被写成无业,田上先生对此感到很恐惧。」



太刀洗的侧脸有一瞬间被街灯照亮,但立刻又变暗。京介一直看著她的侧脸,心



中想著她究竟知道多少事实。



接著京介想到,太刀洗给他看过的不只《鸟崎新闻》。



「可是,那份问卷又怎么说?在《历史个人》的问卷上,他确实圈选了『无业』。」



「的确。」



「如果田上先生真的这么在意头衔,不可能会在谎报也不会被发现的问卷上选



『无业』吧?」



「我也这么认为。」



京介开始思考。太刀洗想必已经发觉到这一点,才会觉得那份问卷具有特殊意义而带在身边。那份问卷的特徵是什么?



接著他想到可怕的假说。



「难道……那份问卷不是田上先生写的?」



前方遇到红灯,休旅车停下来。太刀洗再度从外套的内侧口袋取出问卷的照片。



「我也怀疑有这个可能。」



问卷上的确几乎没有自己亲笔写的部分,即使是其他人代填,大概也不会柀发现。唯一可以看出笔迹的,就是在读者赠礼选项的栏位写的两个数字:「2」与「6」。



「我知道田上良造是个孤独的人。目前已知曾经造访过的只有他的儿子宇助。所



以我稍微设计了一下。」



她再度拿出一张纸,这是宇助刚刚在家庭餐厅签的收据。



「啊……我刚刚以为你弄错了。今天明明是二十七日。」



「我心想只要得到『2』的笔迹就行了。不过他既然问我日期,我就临时创谎。」



上面写的是11月26日。



问卷明信片上的数字「2」与「6」。收据上的数字「2」与「6」。



京介不知不觉地喃喃自语:



「好像, 一模一样,」



灯号转绿,休旅车再度前进。惯性的力量比预期更强,把京介压在座位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颤抖。但是太刀洗虽然自己设下陷阱,对于结果却似乎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很乾脆地说:



「填写《历史个人》问卷的,恐怕是宇助。也就是说,当时良造已经死亡了。」



「你说的当时是指……」



「宇助三日去过老家。难道……!」



「十一月四日之后,也就是《历史个人》二十二号的发售日之后。」



京介发出悲鸣。如果说良造在三日过世。而宇助为了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四日死的,故意填写问卷明信片……宇助的确憎恨著良造……



但是太刀洗简短地说:



「不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以为是宇助杀死了良造,那是不正确的「三日夜晚,几乎可以确定良造



处于临终状态。根据警方的调查。他没有吃任何东西的痕迹。我不认为有人会刻意去杀害已经快要死的人。」



「那么这张明信片……」



「但是他也没有救良造。」



京介屏住气。



「在三日的时间点,良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当时造访他的宇助应该可以替



他做些什么。他可以煮饭,或者既然是去祭拜,应该会带供品吧?要是良造已经虚弱无法进食,也可以叫救护车。但是宇助却见死不救。



他已经对外宣称三曰要回老家。所以良造必须在四日以后死亡。否则他就会有麻



烦,他大概是为了确认情况,再次回到老家,然后看到寄来的《历史个人》,就耍了一点小花招。



「这不算杀人吗?」



「不算。」



接著太刀洗淡淡地说:



「这是照护责任者遗弃致死罪,警方也已经接触字助。只是……因为在北九州有



国际会议举行,所以大概很忙,还没有处理到这件事。」



7



太刀洗似乎不打算送京介回到住处。休旅车停在两人最初见面的巷子。



「好了,下车吧。」



太刀洗催促他,但京介却坐在前座没有动弹。



「怎么了?」



京介一直犹豫著该不该问。



他是第一个发现遗体的人,然而这非偶然。他一直觉得田上良造可能快要死了,可是他却无法告诉别人:「我就知道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他在害怕。



现在京介接触到了田上良造生命的一角,但光是如此,无法完全消除他的恐惧。而且他一直很在意一件事:为什么太刀洗要让他看报纸投书、看现场照片,还带他去见田上宇助?



他也可以不问,只要时间流逝,他有预感这一切会变成无关紧要的过去。



但是他今天看到憎恨父亲的儿子,如果现在不打破沉默,他也可能会变成那样。京介直到最后都在犹豫,而太刀洗则默默地等候他的决断。



最后京介终于缓慢地开口问:



「你可以告诉我,你发现田上先生害怕『无业』的线索,真的只有新闻投稿栏



吗?」



就如他预期的,太刀洗缓缓地摇头。



「不是,是因为有人告诉我。」



「你果然听到了。」



「是的,当你在上学的时候,我就去采访过通报者。」



「我爸告诉你了?」



「他全都说了。」



田上良造生前曾经造访经营印刷厂的京介家。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雇用我吧。我不需要薪水,只要给我头衔就可以了。我快要死了,可是这样下



去会变成无业的死者。我不希望那样。不要让老年人丢脸。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让我『人死留名吧!』



京介的父亲桧原孝正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



『不要说傻话,请你回去。』



田上已经瘦到皮包骨,脸颊凹陷,呼气中带有令人感到不安的气息。他已经不是



那个动不动就挑邻居毛病,令人不快的老人。



「我觉得我爸很冷淡,田上先生的确是个麻烦人物,可是那么虚弱的人拚命请



求,我觉得应该帮他实现愿望才行。我和老爸吵过架。可是他不肯听我的。」



「所以你才会在上下学途中关注田上先生的家?」



京介点头。



「我……知道那个人会死。我应该可以替他送食物之类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如果说宇助先生是罪人……那么我也是。」



这时太刀洗突然喊:



「不对。」



由于她的声音太强烈,让京介吓得缩起来,太刀洗正面注视著京介,很恳切地对



他说:



「你不可能知道。你是医生吗?不是吧?光是看到田上的模样,不可能知道他马上要死了。你怎么会知道田上已经虚弱到无法进食?就算知道,你以为不相干的人真的可以每天送食物给他吗?」



京介理论上也明白,但就是无法拋开这个念头,如果当时接受田上的请求――这个念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冷静想想:如果接受田上的要求会怎么样?田上如果还是死了呢?这一来,就



变成桧原印刷厂的现任职员没有吃东西而饿死,那怎么行呢?京介。抬起头。」



京介不知不觉已经低下头,听到她这么说才抬起来。



「你父亲很担心你的情况。田上先生对他提出绝对无法接受的要求。那个人想必



是因为过度恐惧而脑筋错乱了。不论如何,你父亲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你,却好像无法忘怀田上先生最后的话。他说,那家伙还只个小孩子,没有学会割舍。



京介,受人拜托时想要实现对方的愿望,的确是很珍贵的感情。你能这么想,代表你是一个温柔的孩子,但是田上先生的要求是异常的,甚至可以说,他是想要利用他人的善意。你不能永远被因禁在那些话当中。忘记吧。你必须忘记。」



不知何时,京介眼中流出泪水。



「我没办法忘记。」



田上良造的结局对桧原京介来说,等于是某种形式的人死留名。太刀洗的表情有



一瞬间显得绝望而悲哀。



当这个表情消失,她就如最初见面时一般,恢复冰冷的脸孔。



「那么我给你结论吧,听好了,而且要记住。」



她的声音很低沉,而且就像要传送到灵魂般强而有力,她说:



「田上良造是个坏人,所以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