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赵大虎的。
意识模糊前,他看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想起阿花编的苗家花环,
还在自己的背包里搁着。
\"阿花,阿花你听我说。\"
古之月抓住阿花的手,
看见她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他们阻击鬼子的追兵,
给咱们争取了撤退时间。
可是...
可是后来咱们没找到他们的遗体。\"
孙师长叹了口气,合肥话软了几分:
\"妹子,没见到遗体,
就不算阵亡。
咱军队里多少弟兄,
看着被炸飞了,
最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拍了拍古之月的肩膀,
\"你带些人回去找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花突然蹲在地上,
苗话里带着呜咽:
\"他说过要给我买红头绳,
他说过...\"
古之月喉咙发紧,
想起孙二狗总在行军时哼的湖南小调,
想起赵大虎教新兵拼刺刀时的虎劲儿。
他们明明该坐在老乡的热炕上,
啃着窝头听赵大虎吹牛皮,
怎么就留在了那片该死的山坡上?
\"古连长,\"
孙师长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明天就回师部,
侦察连的编制等着你去搭架子。
记住,老子要的是能打硬仗的兵,
不是只会躲战壕的孬种。\"
师长起身时,
大衣角扫过床头柜上的搪瓷缸,
发出清脆的响。
夜色渐深,病房里的灯次第熄灭。
古之月摸着新领的连长肩章,
听着窗外的风声,
仿佛又听见孙二狗的湖南话在耳边:
\"古副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