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寻找失落的精绝古城,解开古城突然消失的千年之谜,以及在探险过程中,两个失意者重新找到人生方向。
元素:历史考证+民间传说+地理探险+悬疑解谜+风水秘术(用科学视角解释)……
我写得很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笔尖在纸面上沙沙作响,像春蚕食叶。
直到窗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收旧报纸、旧书本、旧家电嘞——”,那悠长的、带着京腔的吆喝声,才把我拉回现实。
抬起头,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云朵像烧着的棉絮。
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
楼下的小街上,下班的人群匆匆走过。自行车铃声响成一片,清脆急促;公交站牌前排起长队,人们伸长脖子看车来了没有;路边的小摊开始支起炉灶,准备做晚饭生意,炒菜的香味飘上来。
远处,中央电视台的老楼亮起了灯,那个方形的建筑在暮色中像一个巨大的盒子。更远处,国贸的高楼正在建设中,塔吊的影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巨人的手臂。
这就是1999年的北京。
古老与崭新,缓慢与急速,市井与宏大,在这里交织成一幅复杂而生动的画卷。你能看到明清的胡同,也能看到在建的摩天楼;能听到京剧唱腔,也能听到摇滚乐;能闻到炸酱面的香味,也能闻到咖啡的香气。
而我,就站在这幅画卷的某个节点上。
身后,是刚刚完结的六卷本历史着作,是一个已经打开的国际音乐市场,是一个正在成长的“星海”文化帝国。
身前,是新的文学创作,是即将录制的英文专辑,是“共荣音乐”的平台搭建,是“好听音乐网”的技术开发,是与Jive的进一步合作,是人民大会堂的发布会……
还有不到十天,我将在那个庄严的殿堂里,为《明朝那些事儿》画上最后的句点。
然后,转身,开启全新的篇章。
我深吸一口春天的空气——那空气里有花香,有炊烟,有灰尘,有希望。
然后关上窗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下楼时,看见高军还在办公室里加班,台灯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
“高总,还不走?”
“马上,处理完这份合同。”高军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小田总,david那边的时间定下来了,五月十五号到北京,待三天。”
“好。”我点头,“安排好接待,但不用太奢华,体现我们的风格就行——专业、真诚、有想法。”
“另外,‘共荣音乐’的首场巡演,定在七月。第一站,北京。场地初步定在‘愚公移山’Livehouse,能容纳五百人。”
我点点头:“好好准备。那会是一场重要的演出,是‘共荣’的第一次亮相,也是王斐在国内舞台的一次重要回归。”
“明白。”
走出小楼,春天的晚风扑面而来,带着花香和炊烟的味道,温柔地拂过脸颊。
我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车轮碾过路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路过一个报摊时,停下来,买了一份今天的《北京晚报》。摊主是个老大爷,戴着老花镜,正在听收音机里的评剧,跟着轻轻哼唱。
头版头条是关于国企改革的报道。翻到文化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一篇关于《明朝那些事儿》即将完结的预告文章,旁边配着去年签售时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看起来比现在稚嫩些,正低头给读者签名。
文章标题是:《十五岁历史作家口四文三:六年六卷,书写明朝三百年》。
摊主大爷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看看报纸上的照片,再抬头看我,老花镜滑到鼻尖:“小伙子,看着面熟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零钱放在摊上,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在暮色中,穿过一条又一条胡同。
听着收音机里的评剧声、电视机里的新闻声、还有各家各户炒菜做饭的声音——锅铲碰撞的锵锵声,油下锅的刺啦声,家长喊孩子吃饭的呼唤声……
这些声音渐渐远去,又仿佛一直在耳边。
这就是生活。
宏大,也微小。
遥远,也切近。
而我,正走在其中,用自己的方式,留下痕迹。
车轮向前,驶向灯火渐亮的街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