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薪酬和激励,”高军合上计划书,目光锐利地看着我,“我希望我的收入能与公司的业绩紧密挂钩。我可以接受一个低于市场水平的底薪,但要求较高的业绩分红比例,以及公司未来增资时,有权以优惠价格认购一定比例的股权。”
这是一个有野心也愿意承担风险的人才提出的条件。我欣赏他的直接和魄力。
经过与张律师的沟通,以及和陈健添的商议,我们最终拟定了一份为期三年的cEo聘用合同,基本满足了高军的要求,同时也设置了明确的业绩考核目标。
合同的签署,定在了七月初。
另一方面,与赵振律师的沟通也愈发顺畅。他对我提出的“构建数字音乐版权预判模型”的想法表现出极大兴趣,虽然觉得目前实施起来技术条件和市场环境都不成熟,但他已经开始着手研究相关的国际法律案例和协议框架,为“星海”未来的数字化转型做着前瞻性的法律储备。
我正式向他发出了邀请,希望他在完成手头几个项目后,能作为外部高级法律顾问,为“星海”提供支持,赵振欣然应允。
在文学领域,《明朝那些事儿》第四册的创作进入了关键阶段。
这一册主要讲述明英宗时期的“土木堡之变”和于谦领导的北京保卫战,情节跌宕,人物命运起伏巨大。
聂震宁副总编辑看完初稿后,特意把我叫到出版社,感叹道:“浩彣,这一册写得……格外有力量。尤其是于谦力挽狂澜那段,字里行间有种沉郁顿挫的悲壮感,读来令人动容。”
我知道,这种变化,或许也源于我自己经历的沉淀。
外公的离去,创业的艰难,都让我对历史中那些个体在命运洪流中的挣扎与坚守,有了更深的共鸣。
我将这份共鸣,悄然注入了笔下的文字之中。
七月的第一个周一,在红星生产社的会议室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签约仪式。
我、父亲田盛忠(作为星海法人)、陈健添、高军、张律师到场。
在高军正式在cEo聘用合同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心中一块重要的石头落了地。
这意味着,“星海文化”终于不再是纸上蓝图,它有了第一位掌舵的职业经理人。
“高总,欢迎加入星海。”我向他伸出手。
“田总,希望不会让你失望。”高军用力握了握我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挑战与期待。
他称呼我为“田总”,这是一种基于契约的正式认可。
签约仪式后,高军立刻进入了状态,与陈健添商讨借用红星办公位和行政支持的具体事宜,并开始着手组建一个小而精的初始团队(一名行政助理,一名版权专员)。
雷厉风行的作风,让我对“星海”的初期运作多了几分信心。
盛夏的夜晚,依旧闷热。我坐在招待所的书桌前,窗户大开,偶尔有微弱的穿堂风掠过。
桌上摊开着《明朝那些事儿》第四册的修改稿,旁边放着高军提交的详细业务规划。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窗外。
京城的夜空被霓虹灯染成暗红色,看不到几颗星星。
但我知道,在我亲手绘制的蓝图上,一颗名为“星海”的新星,已经点燃了引擎,正待积聚足够的能量,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破开这尘世的迷雾,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盛夏是耕耘的季节,汗水浸透土地。
而我,在喧嚣的蝉鸣与城市的霓虹中,保持着内心的宁静与专注,默默积蓄着力量,耐心等待着那一阵能将“星海”推向更广阔天地的——时代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