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荷上前附在步凉耳旁解释道,“您不知道,这睿王府都闹翻了。睿王回来后听说您一个人出了门,就将全府的护卫都派了出去寻您的下落。傍晚前见您还没回来,就赏了孙二贵十丈,他自个儿更是也亲自出门找您去了,到现在还未归呢。”
所以,孙二贵才这么一副天踏的样子
“西荷,去草庐居给孙管家拿些疗效好的金创药,多拿点,我怕这十多天不够用。”步凉这是边说边走,一路疾步,还心情颇好的大叫着,“碎玉,赶紧前边带路,准备热水。”
孙二贵是没能明白步凉这话里的意思,但瞧步凉的态度是全然没将外出寻她的睿王放在眼里。她能不在乎,可孙二贵不行,他赶紧打发了人给萧临报信去。
是以,萧临得了消息怒气冲冲的赶回奈何苑时,西荷正抬着一桶水往里主屋里走。
“出去”一声令下,还不待人回话,他便将西荷给关在门外。土记住血。
可是,当他绕到屏风后想将悠哉享受的步凉捞出来狠狠教训一番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靠在木桶边上合上了眼睛,当真是累了。
见状,萧临试了试水,幸好水还温着。
然而,面对那张平静安谧的脸,刹那间萧临所有的怒气竟没了踪影。只是想着往后的日子,这一府的女人其实,他也是不太明白,为何步凉能容得下水弯弯她们,单就对傅曲意的存在如此介意。
身为男人的他,确实不懂。
次日一大早,步凉又往马坊里跑,孙二贵这才明白她昨夜说的话是何意。后面连着五日,步凉都独自骑着那匹马出府。不过,孙二贵也没有再去静思园,因惊雷得了萧临的命令,暗地里一直跟着的。
这些步凉是知道的,所以马儿驮着她到了山谷外面,她也就没再进去,坐在入口的岩石上静静的听完一曲又骑着马回去。既定的线路,也没做别的,惊雷回复萧临也便让他放了心。
但,到了第六日步凉没去。
萧正孝赐婚的正式谕旨下来了,萧临领着睿王府众人在门前接旨,如此就表示王府也该操办起来了。
这些事儿步凉是不管的,由着水弯弯费心。可同为侧妃,得到的待遇不同,可想水弯弯这心里有多堵,面上不好发作就只能转脸缠上了萧临,希望他能得了新人笑别忘她旧人哭。
步凉无视,窝回了自己的院子。
西荷本来是一路上尽在步凉耳边骂那傅曲意的,但临了院门口,她眸光突变叉着腰就冲了进去。
“神棍你找死吗”
瞄见西荷孔武有力的身躯,翘楚直摆手,“等得久了,一时手痒。诶宋西荷你又拧我耳朵,松手”
一见又闹在一起的两人,步凉低头往满是银针的红烧猪肘子看了看,也只能骂翘楚活该。
“你怎么过来了。”翘楚一直嫌睿王府里人多眼杂,再来是不大愿意对着她这张脸,所以基本是不怎么出草庐居的。
“嗯,我定好了下次施针的日子。”翘楚甩开西荷,理着衣襟正色道。
步凉点了点头,“何时”
“七日后。”
不光是步凉一愣,西荷也睨着眼把人模狗样的翘楚打量个遍,笑问道,“神棍,你故意的吧。”
“对,就是故意的。”七日后,就是萧临迎娶傅曲意的日子,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睿王到时候是会去洞房花烛夜呢,还是来这奈何苑里继续当他的霸道男人。
“换个日子成不成,那天也忒晦气了。”西荷偷偷瞄着步凉,一个劲儿的朝翘楚猛使眼色。
“不成”翘楚狠狠白了一眼西荷,是打定主意要与之作对到底的。
步凉沉了沉,“好。七日后,施针,你亲自来”
呃。
翘楚想看的可是萧临内心的挣扎大戏,真照步凉的决定来整,那哪儿成可他只怒了努嘴没答话,毕竟到底由谁施针还得看萧临的选择。
七日光阴,转瞬即逝。
即使不能大肆操办,睿王府还是将各处挂上红绸贴了喜字,在偏厅设了龙凤成双的喜堂,也来了些与萧临还有傅家相交深厚的官员。
孙二贵遣人送来了大红色的礼服,说是让步凉在新人行礼时得穿的,到时候傅曲意会向她敬茶,以论尊卑长幼。
“他们也欺人太甚了”西荷将衣裳摔在地上不解气的跺了好几脚,然后甩头问步凉,“主子,您当真要去吗”
“不去。”步凉理着束手的袖口,左右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很是干脆的答道。
嗯。显然宋西荷很满意步凉的这个决定,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从不委曲求全的德性人。可是,看步凉这一身打扮
“主子,难不成您又要出门去”
步凉起身拍了拍西荷的胸脯,“既然你看出来,就乖乖待在院子里,等着孙二贵亲自来请我的时候,再告诉他我的意思。”
“可是”
她摇摇头,“惊雷今日定然不会跟着我出去,我得去见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