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十分不容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小心地抽了出来,再一次用冰袋给他冷敷,她起身,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他昨晚喝了酒回来的,没喝醒酒茶,又生着病,怕他醒来胃里会难受,她想煮点粥给他喝。
她快步走进厨房,先用手机上网搜索了鸡丝粥要怎么熬,跟着,她找出冰箱里有的食材,洗干净处理。
只是她除了会做甜品,在做饭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
平时忙,她多数是请阿姨做饭,或者自己准备简单的健康餐,很少下厨。哪怕网上步骤一清二楚,她仍手忙脚乱。
切好的鸡丝有大有小有薄有厚,准备香菇时,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切破了点儿指尖,血珠迅速涌出。
连忙放下菜刀,“啪嗒”一声,菜刀掉在地上,差点伤到脚。
连手都顾不得处理,岑雾急急弯腰捡起来,下意识往卧室方向看了眼,深怕吵醒梁西沉,尽管其实吵不到。
捡起后菜刀小心轻放,她这才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找出创可贴随便简单处理。
家里没有专门熬粥的砂锅,最后她选择用没怎么用过的电饭锅煮粥功能,按着网上的步骤一一进行,而后放水。
按下煮粥键,她终是轻舒口气。
然而半个多小时后,当她再次用毛巾给梁西沉冷敷出来,紧张回到厨房,她好不容易松的一口气一下子变成了懊恼。
本是想着看一看粥怎么样了,一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立时蹿上鼻尖。
热气散掉,她低头。
煮的哪里是什么适合发烧的人喝的鸡丝粥?
粥不是粥,饭不是饭。
岑雾眨了眨眼,原本有些小小期待的心情低落,又在她拿过勺子试了下后,瞬间郁闷到极致。
好难吃。
她咬唇。
再重新煮时间不够,懊恼得不行,岑雾叹口气打开手机,选了小区对面一家味道很不错的店点了外卖。
趁着送来的空挡,她去了衣帽间收拾行李箱。
想到那锅粥,她全程都蔫蔫的。
蔫到等外卖送来,她打开看到色香味不知比她的强多少倍的粥,一下又被打击到无以复加,甚至开始难过。
而就是在这时,梁西沉醒了。
——他换了身居家服,看起来精神要比最开始好了些,甚至再没有昨晚以及先前半醒时隐隐不对劲的模样。
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在她面前的样子。
岑雾微怔。
下一秒,她跑向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笑意从眉眼间漾开:“什么时候醒的?好点没?还难受吗?”
她说着探出手去碰他的额头。
淡淡幽香萦上鼻端,近在咫尺的人一如梦中,心头微动,梁西沉微勾了下嘴角,倾身,配合她。
好像没那么烫了。
岑雾松口气,眼中笑意渐浓,想收回手,腰忽地被搂住。
柔情似水的吻落了下来。
蜻蜓点水。
“谢谢梁太太。”生病的缘故,贴着唇传递的声音分外沙哑低沉。
唇息交缠。
微烫。
岑雾单手攀着他肩,心跳加速。
“饿吗?叫了粥,”他的唇不离开,她也只能这么说话,尾音不受控地有点儿颤,“喝点粥,然后吃药。”
粉晕染上了她脸蛋,薄薄的一层。
梁西沉薄唇微挑:“好。”
但他没松手。
最后是岑雾的手机突然振动,不得已,她推开他,转身拿过手机,见是思源的电话,她拿着去了露台外。
大概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