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鸢准备从小床上起来时,房间门被打开了。
苏玺岳手里拿了什么,光线昏黄,周鸢没太看清。
“你醒了?苏玺岳走近,看了一下床边的床头柜, 给你留的纸条你没看到?”
周鸢愣了一下:什么?
周鸢顺着苏玺岳的目光看去,床头柜上果然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被几块巧克力压住,刚才周鸢只注意到手机,没有留意还有纸条和巧克力。
无妨,是提醒你吃巧克力的。”苏玺岳声线低沉: “你自己低血糖晕倒了,你还记得吗?
周鸢点点头,她没有失忆,原来昏倒是因为低血糖。周鸢之前饿太久也会头晕眼花,但还不至于到晕过去的地步。
她今天就吃了早餐一顿饭,又因为周母突发脑溢血和她去领证结婚,一整天心情经历了大起大伏,极度消耗
体力,其实她自己也能隐约察觉到,在见到周父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紧张的那根神经都松懈了,身体处于一种不再高度紧绷的状态,大脑也才能察觉到,她也需要补充能量。
周鸢拆开巧克力,吃了一块,巧克力浓郁的香甜蔓延在味蕾,身体的虚弱消失了些许。“这儿是哪里?”周鸢有些好奇。
“是我的个人休息室。”苏玺岳把手中的保温饭盒放到一旁, “吃点饭吧,再不吃怕你身体会撑不住,阿姨醒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子。
原来他手里拿的是保温饭盒。周鸢默默的想。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苏玺岳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的分寸感永远让她感到舒适。
“是医院食堂的饭。”苏玺岳把饭盒打开,一层一层的铺在小茶几上, 市一院食堂的味道还不错。”
周鸢看着几叠炒菜被摆放在桌上,是西红柿炒鸡蛋、宫保鸡丁、凉拌秋葵和糖醋里脊。最后还有海带汤和两份米饭。
荤素搭配,有菜有汤。医院食堂都是大锅菜,菜品的卖相不是特别好,但菜肴的香气四溢,周鸢有些饿了。
周鸢捏了捏耳垂, “我们…一起吃?”
有些人可能无法接受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又或者吃火锅之类的时必须用公筷。
但周鸢不是。周鸢没有洁癖也并不矫情,和同事朋友在外面一起吃饭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前不久也和苏玺岳一同用过餐,虽然是西餐,分餐制。
屋内灯光昏黄,即使开了灯,也是朦胧的暖黄色调,平添了一份摇摆暖昧——即使他们克己复礼如陌生人,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周鸢莫名的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和苏玺岳、她的新婚丈夫,只是进行简单普通的吃饭也会多一抹不一样的基调。
她知道她的想法很奇怪,奇怪到她后悔说出刚才的疑问句。
然而覆水难收。
苏玺岳狭长的眼眸从周鸢身上划过, 自然是和苏太太共进晚餐,就当作我们婚后同居生活的提前适应期。
婚、后、同、居、生、活。
周鸢后背一僵,是啊,他们不是假结婚,早晚是要住在一起的。就在周鸢冲动的向苏玺岳提出结婚请求时,压根儿就没想到同居这回事
!
“我们什么时候……搬到一起同住?”周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
周鸢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随时。”苏玺岳把钥匙放在周鸢即使低着头视线也能看到的地方,温文尔雅道: 这是1幢的钥匙,你可以随时搬东西过去。
“你就这么把钥匙给我了?”周鸢有些不可置信, 不需要等你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吗……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进你家?
“不是‘我家’,是我们的家。”苏玺岳纠正周鸢的用词不正, “这也是你的家,你回自己家,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当然,我有时间一定会和你一起。
以他们现在的感情、又或者说是仅仅认识了解的程度,周鸢自然不会认为苏玺岳是对她情根深种才说出这一番撩人不自知的话。
但周鸢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脏在苏玺岳低沉温和的嗓音中漏跳了两拍。
苏玺岳走到写字台旁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未拆封的餐具,清洗过后又用热水滚了滚,才把餐具递给周鸢。
周鸢接过餐具, 谢谢。
苏玺岳没有坐下吃饭,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又勾起桌上周鸢未动的别墅钥匙,很快的,钥匙从桌面上落入了周鸢的掌心里。
苏玺岳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手背上隐藏在冷白肌肤下的淡青色筋脉蛰伏着荷尔蒙的力量,这是一双天生适合拿手术刀的手。
在苏玺岳把钥匙递给她的那一瞬间,他屈起的手指碰到了周鸢的掌心,她像是被电到了似的,迅速缩起了手掌。
他的手掌充满令周鸢肌肤发烫的温度。
“我搬进去前会告诉你的。”钥匙安静的躺在周鸢手里,她忽然觉得小小一串钥匙有些烫手。
市一院食堂的饭周鸢还是第一次吃。不知是饿了还是怎样的缘故,她觉得就连普通的西红柿炒鸡蛋都分外可口。
饮食上有什么忌口吗?苏玺岳忽然开口问。
“嗯?我不挑食。”周鸢笑着说, 没有忌口。
苏玺岳继续问: “那有什么不喜欢吃的食物吗?譬如香菜、大葱、姜和蒜这一类刺激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