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如萱提出的,是很现实的的问题,凌华晴的反驳没有说出来。
的确,乐安医院的入院手续非常难办,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拖到了现在。
没有听到行啊胡庆明确的表态,郦如萱继续道,“百日宴那天会在酒店举办,那个酒店有地下停车场,而且我有各种各样暂时离开的理由,至少能够让齐濯两三个小时内不发现,如果是医院的话,显然做不到这样,而且,酒店的安保也比医院要松懈,更利于你的行动。”
郦如萱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样理智的逻辑,来阐述如何让人把自己从齐濯身边带走。
此刻,她身体里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把原本的她感到角落里,然后,保持理智,跟凌华晴争取。
电话里很安静,凌华晴停顿了片刻。
终于,她道,“你说的有点道理,把酒店和时间发给我,其他的我会安排,再次提醒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郦如萱拖时间的行为,凌华晴难免不想到她在酝酿着什么。
不过,眼下看的确郦如萱提出的方案更加可靠,不说省时省力,完成的可能性也更高,更有保障,所以,现在答应她对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说话算数。”
郦如萱应了句,变相的提醒凌华晴也不要食言。
她想了想,又道,“虽然我离开了,但是,我会一直在角落里盯着你的动作,如果你毁约的话,那我也没有任何必要再坚持我们的约定。”
如果凌华晴在她离开之后,仍旧没有履行承诺,她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怒火将会燃烧成什么样的程度,但毫无疑问,足以燎原。
凌华晴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郦如萱的自不量力。
她回来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多了一个可以用来要挟齐濯的筹码。
当然,到那个时候,她更希望郦如萱已经不足以成为那个筹码,对齐濯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尽管心中对郦如萱满是嘲讽,凌华晴还是道,“你放心,只要你履行承诺,我就会做到我说的。”
至于她还想要回来?哼,无异于痴人说梦。
等郦如萱离开齐濯的身边,她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再也回不来。
“希望如此。”
郦如萱道了句,率先挂了电话。
很快,她就把酒店的地址和时间发了过去。她怕再耽搁下去,自己就没有离开的勇气。
天气已经很冷了,郦如萱伸手打开窗户,露出一个缝隙,让凛冽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
脸被冷风吹得生疼,脸颊通红,郦如萱却觉得心里的疼痛因此缓和了些。
她甚至可以理解有些人为什么会在极度悲伤的时候自残,或许,身体上的疼痛的确有暂时转移内心疼痛的作用。
但是,她不敢伤害自己,也不敢死。
她不敢让齐濯看出什么,更要保持自己的身体状态,直到撑过这五年,以一种更加强大的姿态回来。
对她而言,死不可怕。她近乎无父无母,几个朋友也都很有能力,不需要她担心,她只是舍不得齐濯和齐以沫,她怕再也见不到他们。
冷风源源不断的吹进来,带着B市独有的气味。
这样的味道,或许要很久都闻不到了。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