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不是有家庭聚会啊?这么离开真的可以吗?”随意不由问。
“离都离开了,现在问会不会太晚?”厉承晞反问着,车子已经驶离云鼎。
“算我多管闲事。”随意道。
厉承晞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车子一路开回他的别墅。保镖和齐嫂都回去过年了,整栋房子都是黑漆漆的。厉承晞牵着她的手走进房子开了灯,右右听到动静一下子扑过来。
随意已经习惯,抱住它的头,拿手挠了挠它脖子上的毛。
明明是只萨摩犬,却像只猫咪似的贱,嘴里发出舒服的声音,还拿头一直蹭着她撒娇,可见大过年的它被丢在这里也很委屈。
“右右乖,我们不是回来陪你了吗?”随意安慰着。
厉承晞则去给它倒了些狗粮,嫌弃地道:“不知道谁养的你。”
萨摩犬听了也只是申辩似的叫了一声,头依旧贱贱地蹭在随意胸口。天冷了,它的窝被挪到室内,最喜欢粘着的就是随意。
“快吃饭吧,是不是饿坏了?”随意摸着它的头哄着,还把他的餐盘接过来。
厉承晞在一边看着简直嫉妒到不行,她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话这么温柔过?不但没有,甚至还为了别人跟自己耍小心机。
心里越想越不平,干脆弯腰将右右的餐盘踢出去一些。
“汪汪汪……”右右抗议又委屈地叫,却赖在原地没动。
“不想吃就饿着。”他双手环胸,与它对视。
最后还是萨摩犬抵挡不住肚子的饥饿,嘴里发出委屈地一声呜咽,慢慢走过去。
“你逗它干嘛?”随意不明所以。
“看他不顺眼。”他理顺当然地回答着走过来。
“真不明白像你这么没有爱心的人,是怎么想起来养狗的?”随意虽然已经习惯他这副不讲理的样子,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厉承晞俯下头,冲她笑着说:“自然是养肥了,吃肉。”
那模样还真像一只邪恶的大灰狼。
随意眼睛不由瞠大,脱口而出:“你说真的?”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不会忘记他有过前科啊。
厉承晞则觉得她心思有时太过玲珑,有时又过于天真,就比如此时——他看着她如小女孩一样的单纯反应,只觉得可爱的紧,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亲一口。
“唔……”
随意的唇被他狠狠攫住,直接压在了沙发上。才分开一晚上而已,她在走廊上回应自己的吻时,他已感觉到压不住身体里的火。唇齿激烈地纠缠,空气里很快充满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厉承晞温热的大掌抚过她滑腻的肌肤,所过之处都留下一片火热。
厉承晞虽然什么都没说,这晚去仿佛尤其凶狠,随意几次求饶,都险些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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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鼎,厉家的宴会厅。
岁数大的长辈精力自然不及年轻人,爷爷辈分还在的,露了一面后,便都由晚辈跟厉锦鸿说了一声提前退了席。接着厉锦鸿等人也渐渐离开,只余下一些年轻人。
方华挽着厉锦鸿的手臂站在台阶上等司机把车开过来,司机将车停稳后下车,帮他们拉开车门:“先生,太太上车吧。”
厉锦鸿上了车,方华弯腰正准备上去,厉承暄便挤进来。方华看了她一眼,还是笑着最后上了车,关上门。
“嘿嘿,爸,妈。”她讨好地笑。
司机发动引擎,将车子平稳地开出去。
“你这丫头,常年不在国内,这会儿不在厅里跟堂兄堂姐们联络联络感情,学点东西,这么早跟我们回去干嘛?”方华问。
“无聊。”厉承暄暗自撇嘴道。
“你那些堂兄堂姐都是有社会关系的,而且都有自己的成就,妈让你跟她们多接触接触,也是想你能学习一些东西,吸取些经验。”方华简直是苦口婆心了。
“妈。”这些话厉承暄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忍不住强调:“我才二十岁。”
她希望她在自己妈妈眼里,就像她的同学们的妈妈一样,关心关心她开不开心,穿的暖不暖,而不是从记事开始就给她施压,仿佛她不成为一代伟人就对不起自己出生在厉家似的。
“二十岁怎么了?二十岁你哥哥当年开的公司年收入都破亿了,二十岁你那些堂兄堂姐也开始在自己家的企业里做事了,你再看看你——”还只知道吃喝玩乐,这让她怎么能不急?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本来她心里就自卑,女儿比不上前任的儿子也就罢了,甚至连家族里其他的孩子都比不上。
“行了,我觉得暄暄这样挺好,她还小不过就是贪玩点,又没有惹是生非。再说,厉家的女儿就算不能干,谁还能欺负了她去?”厉锦鸿这时开口,显然对于妻子教育女儿的方式不太赞同。
想当初他对厉承晞小时候倒是管教严格,还不是到头来弄的父子生疏?他老了,历经了一些事后,在厉承暄的问题上反而看开许多。
再说,女孩子嘛,他觉得也不需要太能干,家里有一个厉承晞足够了。
方华掀唇,最后却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厉锦鸿根本没有要让女儿接管厉氏集团的意思,她心里清楚,不过仍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厉承暄得到父亲的支持,偷偷朝母亲做了个鬼脸,她那不争气的样子更是把方华气个半死。
厉承暄也不看她,转头挽着父亲的手臂聊天。
车厢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光影照进来,方华不经意地朝她瞥了眼,便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项链谁送你的?”她记得出门时女儿并没有戴首饰,而且女儿的首饰都是她买的,也并没有这个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