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暄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回答:“哦,嫂子给的见面礼。”
“嫂子?”方华疑惑,并想不起厉家有那个可以被她称为嫂子的人,跟厉承暄这么熟。
“就是哥哥的女朋友啊,随意姐姐。”厉承暄回答。
这一会儿嫂子一边姐姐的令人听说怪异,不过随意的名字入耳,方华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下意识地看了厉锦鸿一眼,才问:“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就刚刚在酒店里。”厉承暄回答。
“这么说承晞提早离开,是跟她走了?”方华又问。
“嗯。”厉承暄老实点头,她心思单纯并没有多想,厉锦鸿闻言已不自觉地皱起眉。
方华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道:“我听说她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出手倒是挺阔绰的。”
这话表达了两层意思,一是随意会做人,已经开始讨好小姑子;二是她本出身不好,这钱花得这么大方,说不定都是厉承晞的。
厉家是不缺钱,可是谁会喜欢一个出身不好,奔着钱来的女人呢?
“妈,你到底什么意思?”厉承暄本没有多想,这会儿已经听出这话语有些不对,最烦她这样。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一家人闲聊嘛,这里又没别人。”方华安抚。
“爸,我挺喜欢这个嫂子的,我觉得她挺好。”厉承暄直言。
“因为送了你条项链?”厉锦鸿心里几个翻滚,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逗起女儿。
“爸,我就那么没见过世面?”厉承暄嘟起小嘴又不高兴了。
“傻丫头。”厉锦鸿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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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园
夜已深,张桂兰和封御琦也早已回到家里,邓波儿没有回来。张桂兰半夜披着衣服去卫生间,就看到阳台狭小的空间里开着一盏台灯。走近才发现封御琦还没有睡,他单手枕在脑后似是在出神。
“阿琦?”张桂兰喊。
封御琦回神,看向她喊:“妈,你还没有睡?”
“起来上厕所,你呢?”张桂兰问。
“哦,刚回来可能有点不适应时差。”封御琦回答。
张桂兰看着眼前的儿子,将近三十岁的封御琦,已经褪去记忆中的青涩,不说身上历经岁月磨砺出来的气场,就连骨架都比以前健硕硬朗,在这狭小的空间和破烂的单人床之间已经十分格格不入。
他与随意一样,都已不是要靠自己养活才能生存的人了,很多事情也早已悄无声息地变化。
张桂兰心疼地摸着自己儿子的脸,收回手时不意碰到他扣在身前的书,然后一张照片掉下来。
张桂兰捡起,便看到是张随意的照片,那还是她上中学时的模样,穿着校服,阳光下的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
“妈……”封御琦脸上闪过一丝被撞破心事的狼狈,俊脸难得微红。相反,张桂兰脸上却并没有意外,瞧了一会儿才问:“你见过厉承晞了?”
“嗯。”封御琦应。
“倒是个好孩子,就是家里好像挺富有的,我担心小意将来嫁过去会受委屈。”张桂兰叹了口气道。
封御琦没有回答。
嫁人?说真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这辈子随意会嫁给别人,心尖有些微痛,所以没有说话。
张桂兰看着他,又道:“你不在的这几年,家里发生很多事,小意她不容易,希望你不要怪她。”
两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有些事是瞒不过她的眼睛的,只不过造化弄人罢了。
“我不会……”封御琦道,声音却有些涩。
随意现在的遭遇都是因为他卷进来的,她在自己心里永远都是那个令他心疼的女孩,他自责都来不及,更不会嫌弃她。
“既然这样,小意有了自己的归宿,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心思藏的再深她也知道。
只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事,错过就是错过了,怪不得别人,她也不希望他自苦下去。
“妈,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封御琦却道。
他心里清楚,厉承晞不会是随意最后的归宿,所以她迟早还是会回来的。再说这件事本就是因他才把她搅进来的,他只盼着她再回来时还是从前的那个随意。
张桂兰见状,知道他一时转不过弯,只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说别的……
随意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身边的位置依旧是空的。厉承晞这个男人的精力太过旺盛,她从开始的不能想象,已经渐渐习惯。
除了这个,渐渐习惯的还有身体的酸痛感。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环境太过安静,所以可以从敞开的门外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厉承晞大概是在做饭,偶尔夹杂着几声萨摩犬的叫声。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到盥洗台前,直到刷完牙洗了把脸才再度把眼睛睁开,然后就被自己脖颈间闪亮亮的东西吸引住了。
手摸上不知何时出现在脖子上的项链,很简单的一条铂金链子,做工却很精致,吊坠则是奢华的一颗粉钻,也就五克拉左右,并不是很夸张,却显的十分秀气,跟她十分相配。
厉承晞送她的?
毋庸置疑。
因为她昨晚回来之前,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被他拿来送给厉承暄了,一直都是空的。
这时一身家居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见她现在镜子前摸着项链出神,不由挑眉,问:“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