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马上叫她回来唱歌也很难吧。
也许她已经不再习惯站在舞台上的感受,曾有的状态也不是说拿出就能拿得出。
还有Ken…他已经解除合约,不再属于‘方圆’。
目前乐队鼓手的位置是空的。”方远摆明乐队情况,觉得无法达到齐商的要求。
他没发现,许诺言在听到Ken的名字时,微变了脸色。
却也只是一瞬之间。
“所以…齐商才又给出了第二选择。”她思忖开口,眸光闪烁。
“什么?”“要么乐队回来。
要么…我代替乐队去‘齐天城’里演出。
而若是我去,原本的23场就可以减少到10场。”说到最后,她避开方远像是要喷出火来的目光。
“这简直是敲诈勒索!”方远愤愤道。
“可给他这个机会的…却是我。”许诺言静静开口,“当初是我建议BloodRose去‘齐天城’,关系也是我一手牵连。
如今所有不利局面,其实都是我造成的后果。
所以‘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就让我去完结好了。”“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他的要求?!”方远匪夷所思地掀起眉毛。
“是。
我已经同意。
不然还有别的办法吗?”“大不了我按照违约赔偿就好,凭什么要牺牲你?!诺言,难道你还不了解齐商吗?什么演出,什么合约,那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要的只是――”“是你不了解他才对。”许诺言打断他的话。
“也许,齐商是在报复…恨我当初的绝情离弃,害他终成孤单一人…我也明白,他的真正目的只是我而已。
那么就让我亲自去结束这一切吧。
他让我演出,我就去,让我唱歌我就唱。
区区10场,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在方远听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诺言,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如果你现在还要问我,是否对齐商仍抱希望这种事,就未免太过无聊了。
没错,齐商曾是我丈夫,我们共同经历了无法磨灭的历史。
说一点残存的感情都没有是谎话。
然而事到如今,也就仅此而已。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很多事是很难从头再来的,感情就是其一。”“而倘若你疑惑,我为何会草率同意代替乐队演出的事,我来明白地告诉你: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些纠结纷扰,快点处理妥当国内的诸多事务,快点再回到美国去,回到Leslie的身边!
要知道,如今唯一让我念念不忘,夜不成眠的就只有我的儿子!至于其他…都无所谓了!”说完,许诺言就起身走出了餐厅。
背影仓促,不知是情绪不佳,还是慌乱逃离。
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遇见第二个人,能够让她只要看一眼,便觉内心酸楚哀伤。
许诺言甫入餐厅,就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齐商,正含笑地注视着她步步靠近。
华丽而温馨的环境,轻缓动人的音乐,站立一侧训练有素的侍者,灯光烛台,精致餐具…果真如他所说,这是一场盛情的款待。
只是触目所及,光影觥筹,却都不及那一个笔挺伫立的男人显着。
今晚的齐商有所不同:西装领巾,正式而亲和,却并非他的寻常打扮。
那副标志性的眼镜也没有架在鼻梁上。
俊朗眉目依然满覆笑意。
单手插着裤袋,另一手垂在身侧。
――当他双手都插在裤袋中时,代表着他是全然放松的,或是对于某人某事充满胜券在握的十足信心。
而当他单手插着裤袋,另一手突兀垂悬的时候,则表明,其实他的内心不如表面看来那么平静。
许诺言不动声色地别开眼,不再继续关注他的细致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