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完美嵌入刀鞘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动作如行项流水,一气呵成,看得项晓清一阵目瞪口呆。
就在红袖打算然项晓清自己再好好练习一阵时,项晓清利用没有被伤到的左手,歪歪扭扭间,迅速捡起脚边的长剑。
项晓清咬着牙,忍着右手处传来的阵痛,靠着左手五指缝隙,将剑柄固定好。
此刻,红袖是背着项晓清而站的,准备往台子上的座位处走。借此机会,项晓清眯起了透彻的双眸,趁着她毫无防备,手腕使劲,五指紧紧地盘在剑柄处,向前急走数步,大声喊道:“红袖姑娘,你东西掉了――”
红袖此时全无防备,靠着内息察觉到项晓清的逼近,开始是背了防御的,听她这么一喊,下意识地低头扫视全身一遍。
借着红袖分神的这一刻,项晓清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道,从红袖背后,用长剑抵在了她的脖颈。
“这――是你输了!”项晓清喘着大气开口,刚才动作太大,扯得她伤口处一阵疼,眼泪险些都落了下来。
红袖怎么也想不到项晓清竟然会在她以为训练结束时,给自己来一个偷袭!
虽然她看不见项晓清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拿着长剑然,然,透过那贴合着自己脖颈的剑,她感受到了项晓清那支手的颤抖。
也是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这小马奴心里没底,此刻,虽说自己的命是在项晓清的手上,可,凭她的身手,反扣住她的左手,使出一个反擒拿,逼她卸剑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
“很好,你赢了一半!”
红袖冷冷一笑,飞快出手,按照心里的谋划,一手反扣,继而是将项晓清的右手扭转,逼着她跪倒在台子上。
“碰――”刚刚偷袭成功的少女还没来得及窃喜,局面便再度由红袖掌控住,瞬间颠倒胜负。
“现在,你赢的那一半没了,彻底输了!”头顶传了愤怒的声音,这回,红袖真心动了肝火。
不得不说红袖力道控制得极佳,项晓清被她以右脚肘抵住腰,卑微跪地。
项晓清想动,想站起来,却被红袖察觉到,旋即将大力施加在右脚之上,压迫着她逼着她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不能动弹分毫。
“给我好生听着,以后别用这种手段,这在战场上,可是叫胜之不武!”红袖说完,退开身,拉住项晓清的手,让她缓缓起来。
跪在台子上的少女,费了好大些力气才站起来,起身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双手细细拍打掉修身长裤上的污渍与灰尘,完全没有失败者的颓然模样。
“可能是我用的方法不对。不过――我只是想用这个提醒你,未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是悬念,哪怕我确实是真的输了,可是由于你的骄傲,使你差点败在了我这个几乎没有底子的小马奴手上。”项晓清抬头,双眸潋滟,一时间,让红袖不得不以错愕的神态打量着她!
她在告诫自己不能太傲?
也许这真是她的缺陷之一,不过,红袖很快回过神来,依旧保持着一副淡漠讥讽的姿态,训斥道:“这里是校场,不要给我说你们后宫里的那一套尔虞我诈!我们这,没你们那么多勾心斗角,也不会这样使诈……”
目光一瞥,红袖望见随身丫鬟匆匆跑来,似乎有急事,又不能当着她与项晓清二人的面说,不得不在台子底下,一个劲的招手示意。
“你继续练习,我去去就来……”
红袖一个跃身,敏捷地跳下松木支起的高台。丫鬟慌忙向她奔去,细哝几句后,红袖原本淡漠的脸色“咻――”地大变。
而,项晓清按着右腕上的伤口,慢悠悠地拿起之前的长剑,准备继续练习红袖所教的剑
许久之后,红袖曾一度默默叹息,对她说:“你的这双手,确实不适合做这些打打杀杀的活……”
红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台子上的项晓清,向丫鬟打发几句,旋即再度上了台子,她让项晓清换弓而练,不发一语地坐在观望台上,陷入沉思。
项晓清就这样一直练着,从清晨到晌午,从晌午到黄昏,最后便到了日落,台子周围的灯火齐刷刷的亮起,她的手臂僵硬得几乎麻痹,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射了多少箭,只知道红袖还在那看着。
直到――项晓清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周围草丛里虫鸣声,红袖才站起坐了一天身子。
两人间便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红袖冷漠出声,要项晓清换师,继而挥袖而去,留下项晓清一个人,累得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台子上,以颓然的姿态看着暗夜下的星空。
“不要告诉朕,违抗了圣旨,只是为了在朕的校场里看星星,项晓清!”
狭长阴寒的凤目不着痕迹地扫过少女扬起的小脸,西景钰踱着步子,缓缓地向项晓清逼近,就像是――一只狼看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猎物。
项晓清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指拢紧,疼痛的双腿也不自觉地曲起,一副防备的姿态。突然,项晓清想起,自己的脚边还摆着弓,慌忙地动了动脚,想要把弓挪到自己的手上。
却不料,男人在片刻间已经来到了面前。
“不是……皇上怎么纡尊降贵的来了这种野地里?”项晓清见他逼近,连弓都顾不上拿,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子,哪知道,自己腿脚不稳,直接往他宽阔的怀里扑!
男人望向少女倒过来的馨软身子,微微一笑,转而单手扶住,并不让她入怀“朕这不是――来这儿等着你的投怀送抱吗?”
项晓清脸一窘,旋即想要摘掉他扶着她的手,却被男人拽紧,道:“这是你主动的,朕很欣慰……”
“不过……这远远不够!”西景钰松开手,看着项晓清以嫌弃的神态退了数步,继而,他的视线落在了丢落在地上的弓箭。
游离的目光,打量着少女满是伤痕的手“告诉朕,你在学习这个?”
“现在朕还真觉得你是个暖床的尤物,如果,你还能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取悦朕,或许,这双腿还留着有用!”西景钰冷淡地看着项晓清,面具下的脸辨不出喜怒。
“原来,皇上是想废了我的双腿?”项晓清冷嗤。
一时间,项晓清觉得这男人反复无常,前一刻暧昧迷离地欣赏着她的身体,却在突然间翻了脸,要如此残忍的对她。
他的大掌搂近她,一字一句道:“那是因为你太不乖了,总喜欢违逆朕!”
仔细一听,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让他生吞活剥,不然就没有生路!项晓清,你还能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