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这般觉得么?我初见他第一眼时...便知道了。”
“姐姐当真慧眼,又何其幸运......姐姐,他真的只是一个书生吗?”
“他是何身份,于我而言并不紧要...紧要的是,他是将你我自泥淖中拉起,予我屋檐,赠你希望之人,遇见他,是我们最大的福分。”
“是啊,何其有幸...姐姐,那楚州血手会盘踞地方,势力颇深,公子他...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
“妹妹勿忧,你想那高家,何等气焰?如今安在?公子既敢应承,心中必有丘壑,我们...信他便是。”
“嗯,信他...”
“外头风大,我们进去吧。”
“姐姐先请,我来掩门。”
冷月仙说着,最后望了一眼那空寂的巷口,轻轻将院门合上。
回身时,那张清丽的俏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容。
......
赵构刚转过街角,立刻停下脚步。
跟在身后的皇城司提举傅通海立刻上前,刚要行礼,被赵构摆手止住。
就听赵构沉声说道:“楚州有个叫‘血手会’的帮派,竟敢光天化日殴杀良善,逼良为娼,猖狂至极!”
“着你立刻选派精干人手,前往楚州,将这血手会连根拔起!若有官府牵连,一并查办!”
“那血手会主要头目,给朕活着押解来京,朕要他们亲自向方才院中的田姑娘磕头谢罪!之后...”
赵构眼神一冷,“全部处决,一个不留!限期一月,不得有误!”
傅通海感受到陛下的森然杀意,心中一凛,赶紧应道:
“陛下放心!臣必不辱命!一月之内,定将血手会连根拔起,首恶献于...田姑娘面前!”
“嗯。”
赵构脸色稍霁,点了点头。
傅通海见陛下神色缓和下来,小心翼翼的禀道:
“禀告陛下,前番命臣查访的李清照、李师师二人下落,已有结果,因陛下近日宵旰忧劳,臣未敢叨扰......”
赵构闻言顿时激动起来,连忙追问:“她们都还健在?近况如何?”
傅通海恭敬回道:“托陛下洪福,二位夫人俱都安在。李清照前些年客居临安友人家中,去年冬月去了婺州金华访友,虽年事已高,然闻其精神尚健,仍偶有诗词自娱。”
“金华...好,待其回到临安,立刻来报。”赵构又问,“那李师师呢?”
傅通海斟酌着答:“李师师七年前便已悄然迁至临安,化名‘李青衣’,隐居在西城门外三里处的一处宅院之中。”
赵构闻言又惊又喜:“她现下就在临安?!”
傅通海见官家突然开心起来,赶忙回道:
“回官家,正是。李师师七年前在西城外置办了一处院落,这些年来,她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亲自教养,教他们识文断字,如今院中尚有十余孩童,年长的不过十二三,小的尚在蹒跚学步。”
赵构一听,肃然起敬。
他万没想到,那位昔日名动京华、引得帝王才子竞折腰的传奇女子,竟有如此胸怀!
他忙问:“她现下境况如何?做何营生?”
傅通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斟酌着道:
“回官家,其营生尚未查明,只是...她的境况,似乎有些...不甚如意。”
“她七年前所购宅院,如今地价腾贵,翻了近两倍,原房主之子名唤张家俊,本是市井无赖,四年前投了城西的帮会‘三刀盟’,如今混成了一方香主。”
“此人近来屡次上门纠缠,言称当年卖房价格不公,欲强行索回宅院...李师师不胜其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