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不适,并不影响侍疾,既然陛下忘了临幸臣妾的事,臣妾也不愿提及,让陛下想起临幸了不喜欢的女人,令陛下在病中烦心。”
息美人的确淡然出尘,与众不同。
她入宫以来,从未参与后宫的勾心斗角,更没做过一件害人之事,杀她未免显得过于残暴。
既如此,就将她打入冷宫。
景盛煜单手撑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杯盏里沉浮的茶叶。
正如息美人所说,后宫妃嫔都以为她早受过景盛煜的临幸,苏白清也如此认为,景盛煜与息美人假戏真做一次,按理说不算什么,但景盛煜总觉得心中空了一块,就像失去贞洁的女子,面对夫君会痛苦心虚一样,他面对苏白清同样如此。
他不想再看见息美人,更不想苏白清看见她。
只是,若现在息美人进了冷宫,旁人会认定,景盛煜是为了苏白清,不分青红皂白处置后妃,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他的案头堆满控诉妖女的折子,有的老臣还拿辞官威胁他除去妖女,也很棘手。
要等过几日,寻个与苏白清无关的由头,再处置息美人。
面见完圣上的即墨息走出偏殿,并不知道自己过几日就要被打入冷宫。
小说里,没有他进冷宫的剧情。
即墨息在小说里的定位,既是晏宁的挡箭牌,也是主角攻受的吃醋工具人,因为晏宁爱慕者众多,自己的臣子,还有宣王都觊觎晏宁,景盛煜的心脏被嫉妒啃噬时,便会故意宠爱即墨息,让晏宁吃味。
后宫妃嫔觉得陛下相比晏宁,更宠爱即墨息,于是千方百计针对他,即墨息为主角受挡下了不少明枪暗箭。
即墨息面色沉静,穿过自己的药圃,走去寝殿,看上去一切如常,其实他脑中正在不安地问系统:“只要我违背剧情,你就会控制我的身体吗?”
“其他时候,你会不会控制我的身体?”
身体里有个能控制自己的东西,即墨息很难不介意,可是无论他怎么问,炮灰系统都不回答他。
即墨息不放心寝殿内的宣王,也顾不上继续追问,他快步回去,推开殿门,看见清贵俊美的男人狼狈倒在地上,即墨息一惊,上前扶起宣王:“王爷?”
宣王稍微抬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间,夹着一包药粉。
“这是苏美人身上掉出来的。”宣王闭着眼睛,沾有血渍的唇瓣微微开合,“他今日来你这里,是来者不善。”
即墨息拆开纸包,将药粉放到鼻尖嗅闻:“不是烈性的药物,只会我的身体乏力两天,对人体无害。”
“不对。”宣王冷淡道,“苏美人要给你下的,是烈性的毒药,会损伤你的身体,等到过段时日,你被诊出有孕,皇帝与太后还会发觉,苏白清险些伤害了龙嗣。”
即墨息用指尖捏紧药粉的纸包。
宣王的意思,是要他把这包药粉换成毒药,反过来栽赃苏白清。
伤害龙嗣,可是大罪。
宣王
不再言语,他想起方才苏白清看自己的眼神。
昔日被宣王圈禁,被他随意摆弄的少年,如今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就仿佛他是宣王不配触碰的。
这皆是因为,苏白清傍上另一个男人。
比宣王更有权有势的男人。
宣王低笑一声,青楼妓子见识浅薄,愚蠢到可怜,只以为君王是普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却不知君王也有许多不得已,诛杀妖女的浪潮不只在朝堂,在民间也传得越来越广,宣王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景盛煜撑不住的。
苏白清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把天香楼的花魁赐给了他。
天香楼的花魁,就是苏白清。
待到景盛煜厌弃苏白清,放弃他之时,他便会回到宣王手里。
宣王本想娶苏白清为妻,既然苏白清放着正室不当,甘当景盛煜的妾室,被糟践,那宣王也不必再怜惜他。
“妹妹,你怎能给息美人下药?”凌书鸢神色气恼,手指用力戳着苏白清的额头,“你还是亲自过去下药,都不知道假借他人之手,避一避嫌,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苏白清也没想到,自己会出这样的纰漏,他的药出自张太医之手,而张太医是明妃的人,若是被人查出此事,因他的过错连累到明妃,后果不堪设想,苏白清羞愧道:“是我不好。”
“罢了。”凌书鸢放下手,轻叹一声,“息美人如今进了冷宫,罪名还是与外男私通,想必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洒扫太监昨日在息美人寝宫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男子写的书信,信中文字情意绵绵,罪证确凿。
凌书鸢感慨道:“原本我觉得息美人过分淡然,原来她是心中另有所属,才不在意陛下的宠爱。”
苏白清觉得不然。
此事处处是疑点。
与息美人私通的男子是宣王,苏白清已经撞见过两次他们私会,既然两人可以见面,便不必出于思念而写信,而且,宣王看上去对息美人毫无情意,也不可能给她写信。
除非,息美人在宣王之外,还有另一个奸夫。
要是这样,息美人未免过于水性杨花了,苏白清看她对宣王忠心不二,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
既如此,息美人寝宫里的信,是谁放的?
苏白清百思不得其解。
现下也不是思索这件事的时候,他今日叫明妃过来,是另有要事。
“娘娘可知,陛下正在迎春殿?”
“我知道。”凌书鸢勉强笑道,“我心里还奇怪,妹妹该专心侍奉陛下才是,怎会叫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