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手里的烟轻轻在二花的腰间皮肤上吻着,不一时绽开了一朵花。这群恶魔已经有了经验,知道烟是个脆弱东西,绝不能用力,一用力就断了或者灭了。
一支烟要两次用,抽一半用一半,这才能享受双重快乐。
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抽烟聊天的董欣,在烟雾燎烧中,好似一尊自地狱而来的塑像。她听见二花的嚎叫声,居然笑了:“这丫头比那丫头得劲,看着个子小,但经得住玩儿。”
二
“哼,小娼妇。”赵良和董欣一唱一和,不曾想,她手底下一用力,烟灭了。
董欣远远笑说:“哟哟哟,赵良,你是熟手了,怎么还把握不好分寸?你看你的手太重了,火都灭了。”
李如雪跟上一句:“一块钱呢!好好一支烟,浪费了。”
董欣说:“如雪,你吃这丫头的醋,那你该自己上才解气呢。”
李如雪呸了一声:“你傻了?说的什么屁话?这种低贱东西,怎么配和我争高低?”
董欣“哦”了一声,又点上一根烟递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别人一靠近天笑你就炸毛。这个丫头虽然长得不如吕圆,可脑子好使的很,很得天笑的青睐呢。说不准再过些日子,她成了咱们的真嫂子。”
她好像是在嗔怪李如雪悍妒,可每句话又都把二花推向李如雪的毛点上,让李如雪更加咬牙切齿。
李如雪听了,顺手就接过董欣的烟,对着二花威胁:“磕头还是点烟,凭你自己选,可别说我逼你。”
“我和许天笑一点关系都没有!”二花几乎是嚎出来。
赵良上前来,“啪”一声给了二花一耳光:“就你嗓门大么?去年校庆的时候,是谁抢了欣姐的主持人?是谁和天笑站在一起像个娼妇一样地笑?那次就算了,今年你又奔上去和他搭档英文短剧,你当我们瞎么?”
“那是老师安排的。”二花奋力争辩——若不是学校强行要求她必须上场,她绝不会,也不想和这些人扯上一点关系!
“无所谓。”赵良接过李如雪手里的烟,笑得阴狠。她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原因,只是喜欢听人的惨叫。她俯在二花的耳边说:“必得让你长长记性,你才不敢有下一次。”
二花怎么可能有下一次?——可赵良她们却总是能找到借口,又或者有时候完全没有理由。
二花决定去找许天笑。
二花认为,这一切的开端是许天笑,她期望许天笑能稍微出手帮一帮她。
二花哭诉:“......也许他们误会了,认为我和你走得太近......可我也没有......我只是想好好读书......我想,请你帮帮忙。”
许天笑听过后,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他们欺负二花的事不值一提似的。他毒蛇一样嘶嘶嘶咬了一阵嘴皮子,问:“你现在是——求我保护你,对吧?”
二花觉得他这个描述不太对,可是意思是一样的,所以她点点头。
面对二花的请求,许天笑完全不当回事,笑了一声,说:“他们就是喜欢闹,其实只要你听话,对他们服服软,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听话?”二花不懂。
服软?听话?跪下磕头?
二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生硬:“他们欺负我,我为什么还要服软听话?”
许天笑觉得好笑,眼里没有半分同情:“你有不服软的本事吗?”
他这句话一出,浇灭了二花所有的希望。
她早该想到许天笑是个混沌的纨绔公子,压根不会共情她的痛苦,也不会对她产生同情心——好比人在踩死蚂蚁的时候绝不会产生同情一样。
现在,二花这只小蚂蚁后悔自己居然想把求生的希望系在他身上。
二花颤栗了一瞬,好似秋风中的槁木一样,转身要走:“好吧,是我想错了。”
许天笑见她要走,冷笑了一声:“喂,你这是给我脸色看么?”
二花转身说:“不,我不敢。我本来是求你的,可现在我知道求你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