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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大周女探案 > 第29章 叶笙世子

第29章 叶笙世子(1 / 3)

 第29章 叶笙世子 “大人掌管江宁一方,此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近来又是多事之秋,那么多眼睛看着,难免会惹人多虑,况且伤口虽小,若不及时处理,待其化脓,就更难对付了。”

谭辛的神色巧妙得当地隐没在了黑暗中,加上她语气向来淡漠,较之于叶笙,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番话说来,当真是平平如水,不见半分情真意切。

叶笙右手牢牢地蜷在袖子里,丝毫没有受伤的颓势之气,袖上的血迹孤零零地躺着,包裹着冰冷的腥味,又漠然地滴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曾经恨不得吃遍天下所有刀伤箭伤的叶笙世子自然不会将这点伤放在眼里,更不会脆弱地需要旁人来给他上药包扎,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最忌讳且不屑的,就是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旁人跟前,那样会让他觉得尤其窝囊,以前是这样,现在也如此。

叶笙自然知道谭辛是在提醒他,却还是习惯性地冷哼一声:“多事。”

这句‘多事’也不知是在数落谭辛多管闲事,还是数落她的小题大做,总之,听惯了他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语,谭辛已经没那么在意他的态度了。

叶笙终于还是破天荒地补了一句:“放心吧,这点伤我自己会处理。”

点到为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不好再多言,谭辛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等应急物都翻了出来,双手递给叶笙:“既如此,那就不叨扰大人了。”

叶笙一只手接过,动作冷峻且随意,仿若接的不是药,而是不足为道的破石头,谭辛真担心只要自己一转身,那些东西便被抛进灰尘里。

叶笙率先转身进屋,也不管她的来去,欣长的身影凭空生出一股落寞来。

他随手将那两个细窄的小瓷瓶置于案上,再没有多看一眼。案边还搁了把半出鞘的兽面铁铸长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却仍然威风凛然,颇有一番气势,便是暖黄的灯火也冲淡不了它的寒光。他又从身上掏出另一只瓶子,瓶子里装着防绣油,正慢悠悠地来回乱晃,笨拙地吐着白沫。

打开、沾取、擦拭……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变得虔诚无比,他手里包裹着极大的耐心,仿佛永远也擦不够,尽管右手骨节上还染着斑驳不一的血迹,却没有沾染在剑上,哪怕一星半点。那把长剑牢牢地躺在他手心里,也不知在睥睨着谁,宽大的剑身幽幽地裹着一层寒光,竟比那堪堪爬上枝头的月光还要清冷几分。

剑冷,心仿佛永远也热不下去了。

忽明忽暗的灯火偶尔纵身跃起,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而后又是一阵漫长的沉寂。

“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地近乎苍白的屋门口突然传来一记声音,这声音出现的太过突兀,也出现的太不应该,叶笙从未停歇的手终于几不可闻地顿了顿。

“你怎么还没走?”他声音冷峻至极,语气近乎质问。

谭辛看向他紧紧握着剑的右手,秀雅的眉头微微皱起。只见那双本来白皙修长的五根骨节上血肉模糊,有的已经结痂,隐隐透着触目惊心的暗紫。这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伤,可为何会伤成这样就有待深究了。

真的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呵呵,那这磕得也太有水平了。

谭辛面不改色地道:“回去的路上才猛然想起,刚才拿给大人的两瓶药里,其中一瓶已经用了大半,所以重新取了新的过来。”话说间,她的目光又缓缓地移向了被潦草弃在一旁的两个小巧精致的瓷瓶身上,“只是大人——我这一来一回耗了将近半炷香,您手上几处伤口已然结痂,再耽搁下去,恐怕不好。”

叶笙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自己的右手,微微蹙眉,淡漠道:“知道了,放下吧。”

谭辛将取来的新药轻轻地搁在木案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就在叶笙以为她真的走了而继续埋头擦剑的时候,那人竟又迅速地折了回来。

叶笙这回是真的失去耐心了:“又怎——”

抬头一看,话至口边就吐不出来了,他不解地看着捧着个木盆的谭辛,转口改道:“你做什么?”

谭辛无奈,除了那乱糟糟的斑驳血迹,这人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背上还亲昵地粘着几团不成形的污泥碎屑,可就算如此,他依然没有半分放开那把剑的意思,谭辛虽然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却知道今日若自己不管不问,这人恐怕没心情主动收拾了。

她瞥了一眼他的手,意有所指:“小人还是觉得,大人该停一停。纵然您不为自己的伤着想,也得为你手中的东西考虑一二,恕我直言,您这样——”

谭辛语气为难,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您老还是歇歇菜省省神吧,就算您愿意,人家剑还不乐意了呢,瞧你那只脏地一言难尽的贵爪,简直毫无尊重可言。

谭辛木着一张脸,平稳地将木盆放下,盆中的水浅浅地晃荡了几下,很快又重归平静。

她自然知道依叶笙那副漠然的态度,再揪着前面的理由说服他,根本不会有半点效用。不过看他的样子,怕是宝贝着那把剑呢。

叶笙的确很在乎手中的剑,而且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若仅仅只用‘宝贝’和‘尊重’这两个字来形容,恐怕还远远不够。谭辛很识趣地忽略了他藏在眼中复杂无比的暗流。

这回,叶笙到底还是放开了那把威风凛凛的长剑,谭辛赶紧递了条洁白的帕子上前,后退至一旁,和叶笙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按察使府里简易的可怜,陈设如此,人手也如此,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很讨厌被人叨扰,叶笙的屋里连半个伺候的人影也见不着,当真是奇怪极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谭辛并没有多问多管的八卦兴致,想着等他处理好了,便打算离开。

叶笙伤的是右手,现下只能靠左手行事了,虽说并不笨拙,却也见不着该有的轻柔,伤口遇水不会好受,可对于长在自己身上的手,他根本提不起半分的耐心,说是敷衍都算是抬举了。

“大人,您——”谭辛斟酌了一番措辞,忍不住道,“您精细点。”

叶笙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要说起来,在他有限的生涯中,此番可以算得上精细了。

他本就不是个精细的人。

谭心大开眼界,行医这么多年,见着的大多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命的人,偶尔遇上个这么漠视自己且漠视地如此理直气壮的怪胎,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来表达自己那微妙的心情。

叶笙很难得地没有出言赶人,水花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入耳,刚才的那股怪异的沉寂终于被遣散了不少,他随口道:“之前你说,那个右腿有恙的人,叫做沈风?”

谭辛点头:“是。”她想起陆举善之前的反应,又道,“陆家人之间的关系或许远远要比我之前想像的还要复杂。”

“不止于此——”叶笙接口道,“陆安去年七月被捕入狱,未及半年,便被无罪释放,而那段时间,刚巧是你父亲——谭旬所牵扯的私盐案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这其中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谭辛瞳孔一缩,这个问题她何尝没有想过。

叶笙又道:“你可知陆安的舅家是何人?”

她吃不准叶笙说这话的意图,是为了抛出警戒,让她知难而退,还是只是单纯地敲打她,只听她道:“大人但说无妨。”

叶笙随意地抄起一条干帕子擦了擦半湿的手:“此人官身不大,却是个油滑的攀附之臣,依他的胆量和能耐,恐怕也奈何不了你父亲,所以这背后一定还存在着另一股势力,你可明白?”

去年陆安因为闹了场人命被捕入狱,父亲做事向来果断公正,且软硬通通不吃,想必陆家也是在碰了一鼻子灰后才去求了他京中那位‘了不起’的舅家。

官场之凶险犹如横过猛江,人心往往随利弊而左右摇摆不定,按察使乃朝廷正三品官员,且远在江宁,与京中牵扯本应不深,那舅家也未必愿意蹚这回浑水,除非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利益相撞,才会借势而发,于陆家而言,不过送个顺水人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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