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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花旦(上部) > 第23章 童谣:嫁汉要嫁田大勇(2)

第23章 童谣:嫁汉要嫁田大勇(2)(1 / 2)

 第23章 童谣:嫁汉要嫁田大勇(2) 这话像是给腊月的父母和公婆说的,又像是对戏场所有的人说的。其实,她话里有话,只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腊月没有觉察到罢了。

《二进宫》的演出比前三折都成功,这使演员信心大增。最后一折是齐翠花的《断桥》。本来是红喜子演青儿,给齐老师配戏,红喜子有些胆怯,他戏开演前就给三宝说了自己的担心。他请三宝替他上场。三宝也想随名角儿出台,看一看人家的戏路,就拉着红喜子给齐翠花说了此事。齐翠花本来想让三宝给自己配戏,但又不好调整。他们自己愿意顶替,就来了个顺水推舟,表示同意。其实,红喜子已经上了刘海、吕宝童、徐小姐三个角儿,青儿不上也能说得过去。

三宝扮演青儿,换装就紧张一些,齐翠花说:“你尽管换你的装,我有的是办法。”

《二进宫》演完了,三宝一进后帐,就一边脱外衣卸套翅,一边催大衣箱:“快换装,快换装。齐老师您先押一押,押一押……”

齐翠花却没有理他,而是“啊”了一声叫起板来。

锣鼓家什哐采哐采地敲起来,板胡也奏起了苦音尖板。第一句尖板在幕后唱罢就要双双出场,可三宝的衣装还没换上,剑也没挎上,急得他一声接一声喊“齐老师”。

齐翠花说了一句:“你慢慢换,不要急,”就接着音乐唱了起来:

与天兵……

打一仗……

气——冲——牛——斗……

她把以往习惯的激越、悲壮、愤怒一气呵出的唱法改为伤心,愤怒,婉转,在气愤、焦急交加中,断断续续地完成,一句唱词差不多能唱二分钟。这一方面是出于演员换装的考虑,但从另一方面讲,也符合剧情。白素贞与青儿水漫金山,与天兵天将交战,终为法海所败,讨夫未果,反受伤害,怀孕在身即将临产的她定是身心憔悴,元气大伤。她原来在刘家戏班也试着这么唱过一回,但大多数人不接受,认为还是按传统的唱法一气呵成好。可也有一些改良派说,这种唱法别具一格,应当提倡推广。在这里,她齐翠花就是权威,她想咋唱就咋唱,正好换装需要,她就又唱了。过门奏完了尖板嘹子,后台按照安排喷出一股烟雾,烟雾顿时弥漫了整个戏台,台下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剧情,不晓得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都静静地等待。也有以前看过这出戏的,就对旁边的人说:“《断桥》里根本就没有这烟雾,这是他们新加添的。这一加添上烟雾,还真有讲究。是青白二蛇驾的云彩。”

那满台子的烟雾使文武场面上的人看不见对方,事先也没有安顿,有人就想着是不是后台发生了火灾,他们想跑到后帐里看个究竟,但却不敢随便离开,只好静静等着。

烟雾似乎散得很慢,一片片一股股像薄薄的蚕丝一样慢慢向台口的天空飘去。

三宝已经换好了装,急忙跑到上场门口,见齐翠花扮演的白娘子还在那里,心就放下了。

见三宝收拾停当,齐翠花就向武场面方向伸出一个手指头。并“啊”了一声,锣鼓家什敲了起来,她对三宝说了一声“上”。

两个旦角乘着还未散尽的烟雾飘然上场,台下一下子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三宝本来就灵活,他配合得很是到位。师徒二人一白一蓝,双搜门后又在尖板嘹子中进行舞蹈,两个人活像两只翩翩起舞的大蝴蝶。

红乾仁看呆了。戏台上的人摇头,他也摇头;台上的人张口,他也张口。他正在专注地看戏,却被身旁的李桂花捣了一指头。她说:“真个把你的魂勾去了,小心看把气错了着。”红乾仁就瞪了她一眼,对她说:“你悄着,不好好看戏光看人!”

一会儿,由红立贵扮演的许仙上场了。他跟双宝演《调寇》的时节倒不紧张,这会儿要给老师配戏当男人,他就有些放不开。青儿见到了他,就拔剑猛刺,白娘子则左右拦挡。眼看青儿的利剑就要刺中他,这时他应该一个吊毛翻过去躲在白娘子身后,可他一急,却摔倒在地。白娘子急忙把他拉起来,转身挡住了青儿刺来的剑。齐翠花见他乱了方寸,就悄声说:“快跪下,再不要动。”他就顺势跪在了白娘子的脚下,白娘子爱怜地给他拾起掉在地上的帽子给他戴上,一边为他打土整衣,一边叫板唱戏:

泪汪汪把官人怀中抱搂,

爱和恨一阵阵涌上心头:

自从你奔金山焚香去后,

无一夜不等你月到东楼。

妻为你,操心热和冷,

妻为你,每日亲调羹;

妻为你,仙山取药拼性命,

妻为你,水漫金山斗妖僧。

台上,三个人正表演得起劲,台下李桂花又扭过头去问立贵媳妇荞叶:“荞叶荞叶,你看你家立贵唱得攒劲吗?”

荞叶儿看到戏台上的一幕,心里正在发毛,不想李桂花这么一提,她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就没好气地说:“他攒劲个啥?攒劲能给人下跪吗?”

李桂花听出了话音,就笑着说:“你家立贵真有福气,你看白娘子咋疼爱着哩?荞叶呀,从今往后你就少操心呀,人家有人操心哩。”

荞叶就说:“谁爱操心就让她操心去,关我啥事?”

有人见荞叶当真了,就笑着说,“大婶子跟你说笑哩,你就当真吃醋了?戏台上是假的,你跟立贵才是真的。”

荞叶就说:“谁吃醋了?只要有人操心他,算他有本事。只怕他没有那个本事。”

荞叶口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再也装不住了。她说她要出去尿尿,一出去就没有进来。

戏散了,人们慢慢地散开了,议论演戏的,呼唤娃娃的,寻找鞋子的,脚给人踩了叫骂的,夹杂在一起,乱哄哄的。

从人们的议论和表情中可以看出演出获得了成功,张百旺兴奋得双手向下了场进入后帐的齐翠花作揖:“嫂子,今晚夕你可赢人了。你的大名儿一传出去,说不定明儿就有人来写戏哩,恭喜恭喜!”

红富贵连忙把一件老羊皮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对她说:“今晚夕你出了大力,小心着凉了。要不然你就不卸装了,回到家里再卸装、洗脸,这戏台上有冷风哩。”他回头对张百旺安顿了收拾台子的事,就拥着媳妇儿回家了。

陈红氏抱着丑旦儿在戏场里绕了一圈子,屋里没有人看门,就抱着睡着了的丑旦回了家,此时已经在小房里睡觉哩。张百旺还在戏台上忙乎。红富贵就把齐翠花拥到药铺里。齐翠花脱掉大衣,刚要伸手卸装,却被丈夫红富贵伸手挡住了。他对她说:“娘子,你太美了,太心疼了,让本丈夫今晚好好看看你,我的娘子!”他说着捧起她化了妆的脸,“吱吱吱”地吻起来,油彩沾了他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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