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男子眼神空洞，嘴里吐出二字。

“好勒，我穷得只剩下钱了，真的！你看，五百灵石够不够？够你买好几件这样的衣服了。”

鹿灵急急忙忙地去摸钱袋。

“你是再拿钱羞辱我吗？”男子盯着她，也接过了钱。

“非也非也。”鹿灵摇头似拨浪鼓。

眼下见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鹿灵半信半疑开口：“那个，不知道兄台贵姓？”

男子哼气，投之以不屑的眼神，道：“杀你的人，姓魏，单名一个明字。”

咳咳……怎么说的这么有文化。

鹿灵也试着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那么随意：“好，魏师兄，你刚刚说的翠萍和路师兄……能否，展开说说？”

“唉唉唉别动手别动手！”

魏明好像又被提及到了逆鳞，他谈及此双目通红：“你……真是罪大恶极，自己犯下的孽都不记得。”

“我脑子摔坏了，不记得一些事，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所以我现在才要弥补。”

“……我如何判断你这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谁不知道，当初，你也是这么情真意切地骗我们的。”

薛羽书说：“我相信鹿师妹。”

魏明又哼；“那是你没被她骗过，没有心爱的物，人，被她毁过。”

空气都静下来几秒，正当鹿灵紧张地想怎么说服他时，薛羽书却摇头：“不是，我以前也被鹿师妹骗过。”

“哦？”

“那个时候，师尊刚带她回山门。每次师尊下山游历后回来都会带礼物给我们，当他牵着师妹的手向我们走来时，我还以为礼物就是鹿师妹呢。”

“结果师尊说这是新来的小师妹，后面再把一把剑当成了礼物送给我，他叫我取个名字，想不出来，剑需要什么名字呢？我就叫那把剑‘无名’了。”

“后来师妹说很喜欢我的剑，问我能不能拿着欣赏一下，我就给了，然后……”

察觉到剑身颤抖，执剑之人也在颤抖，鹿灵提心吊胆。

她记得，这把剑后面……？

“然后师妹一巴掌把它震碎了。”薛羽书陈述道。

什、什么？

鹿灵在惊讶，惊讶于原主这么狠的心啊直接把师兄珍惜的宝剑给扬了；魏明在愤怒，愤怒于鹿灵所作所为。

相比之下，薛羽书显得从容多了。

“……你，不恨吗？”

“恨？”薛羽书仿佛第一次接触这个词；“一把剑而已，虽然师妹确实骗了我吧，但也不至于恨啊。而且，我看师妹笑得挺开心的。”

薛羽书淡定说出口：“一把剑能换一个人的开心，值了。”

“啪嗒。”

剑掉的声音，亦是魏明道心破损的声音。

他疯了一般拉住薛羽书的衣领：“一把剑而已？什么叫‘一把剑而已’？你懂不懂、灿阳，君离……还有路师兄的翠萍，她们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一把剑那么简单……！”

“她们是有灵的，她们陪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酷暑，在每一个我觉得自己‘人生无望’的夜晚，都是她们在陪我，每一次生死博弈也是……”

“可是你师妹呢？借着友好交流的名义，我本以为，本以为我这样的疯子也能遇上同道中人，欣喜若狂，结果她在拿到灿阳、君离后就……”

薛羽书指指他的剑身上篆刻的二字“君离”：“这就是师兄你的剑吗？可是在我看来，这把剑……”

“并没有剑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