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霄迅速低下头看菜单，岔开话：“点菜，点菜。你点吧，这餐厅我从没来过。”
沐芷芯伸出手：“把菜单给我吧！”
点完菜两人坐着，突然沉默安静。
沐芷芯憋不住先开口：“在你家的时候，在‘飞鸟’上聊天的时候，你挺能说的。干嘛现在不说话？”
西门霄往椅子上后靠，微笑地说：“我嘴上没说，但心里、脑子都在运转，我在找个说话的由头。”
“你找到没。”
“很显然，没找到。你学历高，我一个高中生，忽悠你不容易。”
“那好，这顿饭，我们就不说话，吃完各自回家。”
这是威胁的话，一般小男生都要慌。练拳得来的冷静，令西门霄气定神闲，黯然化解道：“要不我们聊女性话题。”
沐芷芯好笑：“女性话题，你认为自己能聊得下去？”
“能啊！比方，在华国女性地位如何？”
“嗯。在世界范围来讲，还是可以的。在华国来讲，要看那些地区。据我所知，有些城镇，父亲会把财产都留给儿子，女儿都是不分的。但有些地区，父母还是能做到公平分配。”
“哈哈。你独生女，到不用当心。我更你说，很多人对华国古代妇女的地位，有很多误区。在古代家里财产都是由女人掌控，不单财产家里所有一切都是由女人管理。男人在家里没有一点权力。很多人说，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确实有，不过得正房点头，才能娶，不然
只能偷情。下人啊，孩子教育啊什么的，都是正房说了算。男人在家里就是个花瓶，是个摆设。”
“男人，花瓶，摆设。”
“对，没想到吧。古代华国男人地位这么低吧。所以男人在家里待不住，都出去闯荡去了。像r国就有华国的遗风，女人管钱，男人工作，每天给男人一点很少的零用钱。r国男人结婚率这么低，也有这方面原因。”
“这个我到是知道。”
“你腿型和脚都很美，古代裹小脚很有意思的，不是现代人说的对女人的压迫。”
“不是么？”
“不是。你穿高跟鞋，腿型更美了，但其实穿高跟鞋对脚腕伤害很大。为什么还穿了呢？因为美啊。裹小脚，首先是华国贵族先流行的事，贵族认为这样美，所以就裹了。老百姓跟风，以为这是时尚潮流，也跟着裹了。”
“哦。是这样的啊。”沐芷芯觉得挺有意思的，心下想到一件事：“西门霄，我看你挺爱学习的，为什么读完高中就不读了。”
西门霄沉默，这时菜上来，两人开始用餐，吃了几口后：“我打小就爱胡思乱想，大了也改不了。爱想事，让我对周围环境，有种特别看法。小学的时候，我解开一道思考题，用的不是正规法子，然后我把答案给老师看。老师说错的。我说明明是对的。老师说答案对，
过程不对。我很费解，非要按这个模式来的答案，才是答案么？从此我厌恶数学。
接着是外语，我觉得，我中文都没整明白，学外语太分心了，用到了在学完全来得及，。但不行学校非要你学。外语又完蛋了。化学挺有意思的，但一个星期都去不了实验室一次，都是在教师里，背一堆东西。历史也挺有意思，但是我发现，教科书有错误。抗r国战争，
明明是十四年，书里写八年。现在改过来了。反正我发现，想学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得看课外书。
问题来了，看课外书拖考试后腿。结果就是，读完高中，读不了大学了。接着就去当兵了，然后一正式接触社会就被骗。我对这个社会也没信心了。
我讨厌一切，周围就没有美好的东西。一样的房子，一样的富人，一样的穷人，当官也都是一个德行。大家都在一个模式里干同一套东西，还非要你接受，强盗一样用各种有形无形的价值观逼大家认同。找点不一样就这么难么？还好我学武术，总算和周围人有些不一样。不过代价也不小，要遭受很多的白眼和冷眼。”
沐芷芯听得沉默了，吐出口气道：“对学校一直以来我都很矛盾。我很喜欢学校的生活，一群同龄人聚集在一起，喜怒哀乐特别能感到生命力。可我不喜欢学校的管理和教育，我觉得它们越来越官僚化、标准化。女人可能比较能忍吧？我默默学习，偷偷玩乐，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去酒吧的兴奋。群魔乱舞的地方，现在不喜欢去了。
我和你说过，我学外语的，功成无所用，居然被科技淘汰了。太悲哀了，说起来就气。”
西门霄安慰：“你不是第一批差点被科技必死的老百姓。以前排字员，不也是被科技逼死了么？谁能想到，智能翻译发展这么快，一下就起来了。可笑那时很多家长，往死里逼孩子学外语。”
沐芷芯：“泄气的时候，我就想：算了吧，以后嫁人，让男人去糟心吧。现在想想，我们女人为什么颓废的时候，都想到嫁人？而男人是烟赌酒？”沐芷芯歪头看着西门霄，眨眨眼：“男人为什么都是烟赌酒？或者啃老？”
西门霄开始笑，一直笑，笑了十几秒：“华国人不流行看心理医生，也没有红灯区，再把烟赌酒给拿了，要男人去死么？总得留条活路吧？给男人个宣泄口啊。”
“红灯区，要这种地方干嘛？你们男人看女人就是想这么点事？真没出息。”
“我有出息，我能看到女人的心灵美。”
“呸。撒谎，骗子。”
“哈哈哈。我真能看见那！”
“呵。呵呵。呵呵呵。”
“吃完，去酒吧。去不？”
“嗯。。。太吵了，哪里空气我也受不了。”
“不吵，静吧。人不是特别多，空气还可以。”
“那去吧。”
3
5月末，农历算是小满。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农作物开始饱满，但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