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途中,也没什么讲究,只煮着面食,因明日有可能作战,便将珍藏着的肉也合着煮了。
高顺拿头盔装了一大半,捧在朱广跟前:“少主。”
“这又不是在家中,叫什么少主?”朱广接过头盔放地上。
“诺。”
“你去吃吧,多吃些,有了力气,明日上阵杀贼!”
少年们听了,期待不已,拿手抓了饭就往嘴里塞。这头正吃得欢,那边过来几个河东士卒。其中有一个很扎眼,个头高不算甚,并州少年哪个矮?关键是此人一蓬赤须,仿佛西域种。
“我看你们骑马还行,扎营也快,没想到这做饭也是把好手!”
少年们只顾着吃,也没谁管他。这几个士卒走到那大行军锅边,探头一看,里面还有不少饭,一块块的肉透着香气。叫声好,几个人蹲下去拿手就抓。
那做饭的胖子一见,窜上前去推了一个士卒一把:“你们自己不会做?抢食来了?”
这一推惹了事,那河东士卒站起来,将手中的饭劈头盖脸打过去:“老子明天上阵杀贼,吃你几口饭怎么地?”
胖子让饭打了一脸,赤须的和同伴哈哈大笑。这群小子,还护食呢?
胖子胡乱抹了几把,感觉到身后站了兄弟,挡道:“你们都别动!我来!”说完就撸袖子。
赤须边吃边看,浑不以为然。
“你这是想给我们洗锅,还是想动手?”
话刚说完,正回头看同伴嬉笑时,胖子猛一拳打后脑上!那厮倒也扛打,人都打歪了,脖子一扭,又正过来。脸上笑容消失不见,一错牙,挥拳猛击!
别看胖子行军途中负责做饭,人家跟朱广出入草原不是一次两次了,左手一挡,右手照着脸又是一拳,等你一仰头,照着肚子猛踹,踹得对方弯下腰去,想站起来,却痛得紧,只听得吭哧吭哧。
赤须变了脸色,甩了手中的饭,站起来。几个同伴上前扶了那倒霉催的。
他站到胖子面前,高半头,盯着对方问道:“找死?”
二十九新手村
张辽见他手搭刀柄,放下头盔过来,把胖子往后推一把,挡在身前,直视着对方:“我们此去并肩作战,吃口饭本不打紧,你若好言……”
“呸!”赤须一口啐在张辽身上。
少年们大怒!去你娘的!你敢唾张辽?十几个人哗啦一下就围上来!远处的一见,坏,出事了!哪还顾得吃饭?蜂拥而上!
赤须等几个河东士卒被团团围在当中,却全无惧色,口中不屑道:“黄口小儿也配跟我们并肩作战?还是回云中放羊去吧!”
听他辱及家乡,少年们哪还管许多?登时就有人拔出刀来!砍了你这赤须贼!
赤须眼一瞪,刀拔一半:“想动刀兵?”
朱广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眼见要失控,站起身来,喝道:“想干什么!”
他一出声,少年们齐齐望过去,只听朱三公子道:“都回去吃饭!”
赤须发现,小子们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收刀入鞘,心有不甘地坐回去,只是哪里还吃得下?
寻声望去,见一少年,只十五六岁模样,身长七尺有余,结结实实,身上套一领小叶细铠,腰里扎着革带,足下蹬着牛皮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看了那被唾的小子一眼,又看自己一眼,说道:“切磋一下吧。”
“你?”
“你又没唾我,他。”
张辽下巴一抬:“敢吗?”
“哈哈!我胡赤儿这双手,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今天多你一个!”
张辽冷声道:“我们云中人,从不耍嘴皮子。”
胡赤儿狠狠盯他一眼,后退两步,缓缓拔出刀来,刀身在鞘壁上刻意的摩擦,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话说前头,若是伤了,死了……”
“我说过,云中人,从来不耍嘴皮子。”
“小贼猖狂!”胡赤儿爆喝出声,那刀已凌空斩下,挟千钧之势,嗡嗡作响!
张辽拔刀格挡,几在同一时间,一气呵成!他单手执刀,顶住胡赤儿双手一击,虽吃力,却是稳住了。并州狼,除了弓马娴熟之外,个个都是使刀的能手!
胡赤儿拼命压着,企图将刀锋压向对手的脖子。金属刺耳的摩擦声,清晰在送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张辽心知敌不过他力气,突然灵巧一抽身!胡赤儿收势不住,向前扑去!张辽原地一个转身,借势挥起长刀,疾速斩落!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