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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后会无妻:前夫,入戏太深 > 第117章 寒心

第117章 寒心(2 / 3)

心底,蓦然间,念想成灰,继而是偏头看看眼前的男人。

西景钰面色沉稳地与她对视,不急,不缓,也不恼,竟是丝毫也不在意她清澈眸里的鄙夷与不屑,他喜欢这样的女子,却不喜欢她。唇畔一勾,他对着跪在地上的林德续道:“哦?这是以死抵抗?朕还真是第一次见。”

林德续跪在那,不敢轻言语。那和亲的女太傅,傲烈如酒,不甘侍君,以死证明其心。想必,引起了烨帝的极大兴趣,他知道烨帝素喜征服,他所要的,是将她的烈火傲骨化成绕指柔,围着他,甘愿侍奉。

下一秒,暗色的纱幔被男人揭开,继而是跃身而起。

隔着罅隙,林德续看到榻内坐着的那名重病女子颓然空洞看着穹顶一处,瘦小的躯体微微起伏,指节泛白,明明看得像一朵快要凋谢的花,却让他有了错觉,觉得她像那案底香炉中的一抹余灰,枯寂却又合着一抹蓬勃生机。

她,毕是不同!

还没将思绪拉回,他就见烨帝迈着步子往外走,不得不赶忙跟了上去。

西景钰前脚出宫,林德续后脚立马跟上。在宫门禁闭的那一刻,漠朝烨帝一个侧身回望,眸子的不羁悉数散去,看着眼前繁复叠叠的楼阁,楞了片刻,若有所思。

那一年,也是在这惜音殿前,她一袭惊潋白衣,泪流满面,身在瓢泼雨中,手握利剪,将他刺得浑身血淋淋,叫他滚蛋!骂他是妖孽,说是他毁了她,她那么痴,那么傻,等着心里那人,至死不悔!他那时那么弱,却仍是想挽留她。哪怕她伤他,骂他,驱赶他,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

彼时,她恨他,可,他爱她……

现在,一切成空!他是帝,她以成灰。

手握强权,过往皆是浮项。

项晓清低下眉眼,视线撇向一方。待西景钰离去之后,她支起的身子瞬时被抽空了所以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床榻上,“西景钰!”

这个名字,属于恶魔。亦如烙印,深深印在她的心尖。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安静下来。项晓清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整个人都晕沉沉的,高烧不退,两眼发黑,连唤人的力气都没有,自己闷得快要发霉,几乎被人遗忘在这个角落。

然,原本紧紧闭着的宫门被拉开一道口子,秋夜寒风席卷而入,项晓清躺在床榻上,心口处火燎火燎的,遂把锦被踢在一旁,风一刮,整个人就开始瑟瑟发抖,挪着身子往里动,病得狼狈。

一双长靴,踏着皎洁月光缓缓而来。

惜音殿铺着羊皮软毯,男子也踏得很轻,端身来到暗色纱帘前。眼前,摆着四盏青鹤百合宫灯,瘤金嵌玉,无比华贵,上摆婴孩臂膀粗细的无烟宫烛,隐约间,带着些微微香气。

借着微醺的烛光,他在看她。

小小的身躯缩在牙床的角落,莹莹雪肌上渗出微微细汗,是她,又在做噩梦了……

项晓清睡眠极浅,饶是来者提着内力,不发出落地声,还是让她感到不适。眼皮一动,她翻过身子,不适地哼了一声,继而准备要睁眼。

男子看到她快醒了,身子一移,迅速出掌,将宫殿内所有的光源悉数灭掉。

“你是谁?”项晓清声音低哑,却带着警觉。

大殿内那么黑,项晓清病得双眼几瞎去,压根就无法辨别来者,凭空乱摸,险些从床榻上滚了下去。她又是焦急,又是害怕,双手扑打上锦被,弓着身子大声问:“是皇兄吗?是皇兄要来带清儿走吗?”

男子站在离她三寸之遥的地方,看着她艰难发音,字字泣血。心下一怜,近到她的身边,本打算抱住她,却又有一丝担心,微微退开了身,滑稽地站在那。

“皇兄?皇兄……”她低低唤着,再没了气力,瘫在那,看着期望幻灭,他不答她,也不可能是项祁!

过了许久,他顺着自己贪心的想法,坐到她的身边,揽住她发抖的身躯道:“清儿,对不起!”

清儿,对不起!

她挣扎着的小脑袋顿时停下,与来者紧贴面颊。即使她的眼睛坏了,即使贴得这么近她都不能看清他,她却能知道他是慕容曜,阿曜。能在她陷入困境帮她的人,只有三人,其一是项祁,他却离她去,其二是容浅,她正以暴君新宠的身份出现在漠朝,其三是阿曜,舍他其谁?

影影绰绰间,看不清他的容貌,却能确认。飘逸如谪仙,不染尘土,他的貌,像张画。

劫狱时,他的突然离去,接着项祁离她而去,差点让她以为自己又要和他擦肩而过,可,他竟然再次出现!

项晓清呆呆地被他逾越地搂着,目光空洞,心酸得险些要流出泪来。“阿曜……”

意识朦胧间,她分不清对他的是依恋还是眷念。只知道,他此刻的到来,像是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港湾,让她这个飘在漠朝的小孤舟有了避风处。冷涔涔的汗,悉数贴在额间,她成了小猫,往他身上蹭。

明明知道这种依赖是不对的事,可是她就是扑火的飞蛾,面对烈火,甘之如殆。

然,她终是胆怯,不敢过多的贪恋,稍稍暖了就脱离了他的怀抱。

夜那么黑,眼眶里那么雾,她却依旧很安心,甚至病都好了两分。

“怎么全身这般冷?”他问她,双手却抱紧了想要逃脱的她。

这话,是他明知故问,知道她病了,却想找个借口,让她继续留在自己的怀里。

每次在他的面前,项晓清都不值怎样开口,沉默了许久,说:“我,我……,阿曜,你怎么会来这?”

少女的心思颇为奇怪,越是对于关心的人,越不希望他们为自己担心。甚至,还这样扭捏撇脚地调转话题。唇角,不经意地翘了起来,是她在笑,笑自己每次都一字一句地斟酌好,可,一开口就错。

“嗯?”慕容曜的语气一顿继而说:“计划失败了,想看你是否安好。”

“可,看到你现在这般憔悴,让我觉得更对不起项祁。”他刚毅的鼻梁贴着她的侧脸,亲昵了片刻,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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